罗威也是叹了口气。
这是事实,朝廷上下虎父犬子是出了名的。最突出的就属户部尚书贾乾和他两个儿子贾仁,贾义。
科举出来的人又有多少是贫苦百姓?还大多数去了地方上,等他们到了朝堂上也是初心不再。即使有,也是无根之萍,顷刻覆灭。
“唉——”
“所以陛下才要让季冥殇和太子去主持南方夏收,是历练,也是立威?”
“倒不是,只是听贾乾说太子在户部时算数是一绝,想看看。”
南宫霖呵呵笑着,罗威也乐得见此,季冥殇远行,总不能再扒我家墙头了吧?
季冥殇回了家,转身写了封信。
‘家父亲启,我已被陛下收为义子,还将南下主持夏收。儿已得重用,勿念。’
写完,命人送信。
季冥殇忽然一笑,多想直接把‘反贼’二字写上去啊。
“如烟,收拾东……”
喊了一半,才回过神来,“行吧,都走了才好。”
且说南宫霖让儿子去金陵,南宫晓自然遵命,可南宫汴却不干了。
“父皇,你怎么能让兄长去主持夏收呢?那就是个烂摊子啊!”
南宫霖瞪了一眼女儿,“是季均主持,你哥是去打个下手。你也知道,你哥是太子季均又成了我义子,他俩不做出些大事来,会有人服吗?行了,你不用说了,梦阳,你不仅要保证不迫害百姓,把税完完全全的收上来,还要除了那些贪官,还我梁武的青天白日。”
“是,儿臣谨记。”
“去收拾收拾吧,明日就出。”
南宫霖走后,南宫汴便愤愤不平的对哥哥道:“父皇怎得如此?南方的税是出了名的乱。规模庞大,算法众多,官民勾结,官官相护,要完全铲除绝无可能。”
也不怪南宫霖如此愤慨,实在是气不过。
夏收,一年中粮食第一次熟成,不仅有是百姓粮食收成的事,随之而来的还有夏税。一般是由各地州府收完再入京城,不同州府之间税法略有不同,民间田地众且分散,多根据地的多少,好坏,又有不同的税负。就这样,朝廷也不好派人来查,税收了多少自然由各地官员说了算,这么些年,下面早就成了“蜘蛛网”,别的不说,之前排下去主持夏收的队伍都能集体“失足”坠崖,实在是不好追查。
南宫霖也是没办法,才想起让季冥殇和太子去,有种你让晋王世子和太子一块坠崖!
说回此处,南宫晓听她这么说也知道了这里面的利害,加上他本来就是孤苦出身,自然晓得百姓一年交多少税,也更加坚定了要彻查到底的想法。
“唉……想来我自从中了举人之后,受南阳州府照顾颇多,竟是有些忘了初心。”
南宫汴却是不这么想,“兄长历经磨难,又心怀天下,是乃天降大任,定然会是一代明君。”
南宫晓憨憨地笑着,“妹妹还知道多少,且说于我听听,也好防患于未然。”
次日,季冥殇和南宫霖一行车队朝着金陵出,行至晚间抵达了驿站。
火光摇曳,季冥殇忽然看到太子马车旁一个奇怪的亲兵。
“哎,你,别看了,就你,过来。”
那全副武装的亲兵走到近前,脸上面甲被映得红。
这趟出来季冥殇是带了亲兵的,三百个武装到牙的亲卫,为的就是防着有人狗急跳墙。除此之外,还有太子的五百禁军,算是例行公事。
“当上亲卫多久了?”
“回侯爷,才两个月,上次选拔上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