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是等级森严的地方,等级体现在士卒们都有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木碗,而统率千人以上的将领们……啥也没带。
姬时觉得自己的脸皮是练出来了,昨天才割了人家的麦子,今天就厚着脸皮去人家庄上借碗,实在要多亏农人淳朴,什么都没多说就借出来的百十个碗,才把这些出门都不带碗的将领吃饭问题解决。
北凤离这最近的军粮仓库位置姬时已经清楚,但她压根没去记,毕竟这些存粮数目很少,也很快会吃光。就和黎命一样,霍云带的这十二万兵员并不是守备军,她们也是取食军,只不过是还没出前往南凤,就先现了西凤的取食军,想埋伏上一波罢了。
既然大家都是取食军,那姬时弯着的腰杆子也能挺直了,等霍云两碗面条带面汤都吃喝干净,她凑了过来,笑着说:“霍将军,我们的人已经走远,你们什么时候启程?”
守备军得按着点,取食军不可能一直追着西凤军走,她们也得离国去就食,所以姬时准备提前放了她们。
霍云打了个饱嗝,瞥了姬时一眼,“过会儿就走。”
姬时点点头,又问道:“最后一个问题,平良郡在什么地方?”
霍云眉头皱起,去年平良郡被东凤洗劫一空,不止粮食,连许多平民也被掳走为奴,所以今年守备军在平良郡布置了重兵,这西凤怪人想去平良郡,可不是个好主意。
她刚想开口,就听姬时笑眯眯地道:“只是去看看,听说去年……”
霍云哼了一声,给姬时指了方向,说了大概路程,然后就命令士卒收拾锅碗准备上路。要还给农庄的碗筷洗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放在田埂边,姬时朝着飞行而去的猛禽大军挥了挥手,然后朝着平良郡飞去。
青苗郡距离平良郡有八百里之远,两者之间横跨了一个邱合郡,姬时现北凤越往北飞天气越寒冷,有的农田已经在收割,有的庄稼甚至还半青不黄,她一路飞至平良郡最边上的一座县城,远远地就看到城中戒严。
平良郡有些像青苗郡,它是和东凤的边郡接壤之地,只不过和东凤并不相隔一条江,而是隔着几座连绵山脉。对于飞鸟来说,隔山并不算什么,除了少部分飞不高的鸟,大多数飞鸟都能翻山越岭如在平地。
北凤的守备军人数要低于取食军,这是因为除了西凤,其他凤国都没有加入野鸟参战的习惯。黎命可以精挑细选猛禽取食,是因为她的人手很充足,能留下更多的士卒参与守备,北凤没有这个条件,每年都只能固守一方区域,而做不到黎星那样动态防守。
显然今年北凤主要的防守区域就在平良郡,不止因为平良郡去年遭遇洗劫,还因为平良郡是对战东凤的第一线,想来今年北凤是铆足劲要打一打东凤的势头了。
姬时没有进县城,她在附近的村子边上等了一天半,差不多到了她和黎命约定好的时间,她又去找黎命会合了一次,然后又回到平良郡,要说她这么来回折腾的目的……嗯,没人规定取食的路上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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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晴空救人吧?
已知东凤是四国之中唯一一个会在取食同时杀人掳人的恶势力,西凤的大军又在人家北凤这里吃这里喝,姬时想到那些还借碗给她的淳朴农人,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
等到第三天下半夜的时候,姬时正在草垛子里熟睡,猛然就听见无数鸟翅拍打声,尖叫和怒吼交织在一起,稚嫩的哭叫撕破夜空,她飞快地从草垛子里探出脑袋。
她见到黑压压的满天飞鸟俯冲而下,在离地两三米的时候又化为人形,这些东凤的士卒大多单手持剑而非镰刀,身上也不背筐,很熟练地踹门,见到女人就挥剑砍杀,见到年轻男子就捆绑起来,没有价值的老弱更是一剑一个取走性命。
有个离姬时很近的幼童奔逃在田间,他那么小小的一个幼童,四五岁大的模样,身后却追着两个高大的猛禽士卒,她们的剑对准幼童稚嫩的背脊就要砍杀而下,要把这小小的生命分割成两半。
一切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姬时以为自己会很快出凤鸣压制所有人,但她试图张了几次嘴却不出声音,看着眼前的人间炼狱,她嘴唇难以开合,直到双眼充血,怒冲冠,姬时忽然出一声啸叫。……
一切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姬时以为自己会很快出凤鸣压制所有人,但她试图张了几次嘴却不出声音,看着眼前的人间炼狱,她嘴唇难以开合,直到双眼充血,怒冲冠,姬时忽然出一声啸叫。
她抬起双臂举起一个巨大火球向上投掷,猛然间,一道人耳难以听清的嗡鸣在天地间震荡一下,火球如盛开的花朵平铺在天空中,渐渐下落,直到落到离人的顶很近的地方,大约离地也就三四米的样子。
火幕覆盖在每个人的头顶,偶尔有火花坠落,烧灼得顶滚烫,无论是正在杀戮的东凤士卒,还是哭叫奔逃或反抗的北凤平民,都在这片火光下安静无声,姬时抱起抽噎的幼童,拍了拍他的背脊,把他放在田间地头。
姬时看着仿佛凝固的景象,深吸了一口气,“东凤的人,往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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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晴空:“东凤……东凤除了不敢在西凤撒野,每年秋战在哪不是掳人掠人?东凤年年都要带走很多刚长成的男人,谁家愿意看着她们把人抢走?后来也就变成了抢一个男人,顺带杀了全家,听说今年要再这样,明年我们北凤就不组织取食军了,要全力守备……”
这大约也属于北凤老百姓都开始传的事,所以老妇也很自然地和姬时说了,姬时眉头拧起,看着那些火幕笼罩下的东凤士卒。
姬时想了想,说道:“这些士卒人数不过万,想来是在别处也有战场,不好再耽搁,这里的事就交给老人家了,我先去找其他人。”
老妇连连点头,随后姬时把火幕稍稍变形压成一座巨大牢笼,火脉深埋地下防止她们挖地道逃走,随后她冲上天空以俯视视角四处察看,不多时,远处的另一座县城里起了一座大火牢笼,又过不久,一座牢拔地而起。
一夜之间,姬时四处画地为牢,将东凤这次派出来的军队共计十六万人,分别以十八座火牢关押了起来。
这样的动静自然瞒不住平良郡内的守备军,事实上姬时半路上就遇到过正在反击的守备军主力了,只是她急着走,按照东凤这杀人效率,不急着走谁知道她们一夜之间能杀多少人?直到姬时再三拷问了东凤的几个将领,确认没有更多的兵力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摸了回来找到了北凤守备军。
北凤守备军的主将名叫汤容,她年约四十,满脸严肃,鬓角甚至已经带上了些许灰白,姬时找来时,她正负手立在一座火焰监牢边上,见到姬时,这位汤将军深深地向她行了一礼,“西凤的殿下,大恩实在难谢,汤某与平良郡百姓皆铭记于心。”
姬时恍然,想起自己昨晚向平良郡的一位老人家通过姓名,她抓了抓脑袋,把手里几个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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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