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也想起来这回事。
一时间,她觉得自己为了不让江临渊自责,而假装他没有记错自己生辰的这个念头,真是十分愚蠢。
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
受了委屈自己咽下,只等别人来发现,这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啊。
“我的生辰,就是你们为宋月桃提前庆贺生辰的那一天。”
这一次,沈黛再没有隐瞒。
“早就已经有人替我过了生辰,我也已经收到了最好的礼物,多谢江仙君记挂,只是不劳烦您再费心了。”
坚硬的玉坠被江临渊的掌心紧攥。
他一时恍惚,万千愧疚懊恼涌了上来,竟让他此刻望着眼前的少女,连一句道歉的话也不知从何说起。
“黛黛,我……”
他喉间酸涩,刚想要开口,旁边便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沈仙君。”
是太玄都执事长老灵枢派来的小童。
“请稍稍移步,重霄君有事想请您,和您的两位师兄详谈。”
沈黛当即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连和江临渊道别都免去,生怕他再挽留,连忙加快脚步朝不远处的谢无歧和方应许走去。
那边的方应许也收
到了通知,正毫不犹豫地回绝灵枢长老:
“方才在仙台上他一个人就絮叨了快一刻,有什么话不能当场说完,非要等到私下说?”
灵枢长老早已料到方应许的反应,从善如流答:
“自然是不能对外大张旗鼓说明的事情,比如魔族与魇族的事情。”
提起这个,沈黛就精神起来了。
算一算,当日镇守神仙塚的生死门接受了追查魔修一事,蓬丘洞府也派了弟子去神仙塚附近支援,大约有半个月的时间了,确实应该有些消息。
方应许本想说魔族魇族关他们屁事,生死门和太玄都平日被吹成镇守修真界的两大关隘,这是他们该操心的事情,找外人做什么?
可一低头,就见沈黛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他,虽不说话,可满眼都写着——
好想去想去想去。
“啧。”方应许没办法,只好道,“……你要是好奇,去听听也无妨,但别往自己身上揽事,知道吗?”
他对重霄君再了解不过。
私底下叫他们去必然不是什么好事,搞不好就是什么冒着生命危险的秘密任务。
“嗯嗯,我知道的。”
沈黛表面乖巧地答应下来。
灵枢长老将他们带到了太玄都主峰的最高处。
重霄君一日起居都在后殿,前殿便是他平日议事的书房。
书房外绿荫繁密,透得屋里也似绿荫笼罩,浸得人心里清凉。
“到了?”案牍前的重霄君合卷抬眸,那双锐利藏锋的眼与方应
许有七分相似,“都坐吧。”
重霄君事务繁多,便也不再绕弯子,直言道:
“神仙塚魔修作乱的事情,你们三人皆已知晓,我就不多言了,这一次叫你们来,是想告知你们之后的情况。”
沈黛心里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样严肃地叫他们来,该不会是去神仙塚探查的那些弟子出了什么事吧?
果然,下一秒——
“生死门派去神仙塚的弟子,还有蓬丘洞府派去的弟子,一共二十名弟子,全数和我们失去联系了。”
到了此时此刻,重霄君终于确定,那在太琅城作乱,杀了九十九对新婚夫妇的魔修,并非是普通在外流窜的魔修。
这其中,或许牵涉着更大的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