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珏点了下头,又摇头:“可能有点烧。”
他脸颊泛着异样的红,训练师一摸,手却冰凉。赶紧拿了体温计测温,所幸是低烧。
闻珏看到温度计的度数,微笑轻松道:“小病。”
可他看对方的状态,完全不像只是“小病”的程度,尤其是布满红血丝的眼白,更像是。。。。。。训练师犹豫了下,轻声问:“闻先生,您现在背部和髋部疼吗?”
闻珏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摇头:“还好。”
“最好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他顿了顿,“现在就去,我带您去。”
闻珏轻摆了下手,拒绝道:“我的身体情况我清楚,不碍事。”
然而这次训练师态度十分坚定,不顾闻珏意见,从衣橱拿了件外套给他裹上,“闻先生,冒犯了。”
强行将他抱上轮椅,叫计程车赶往中央医院。
一路上训练师内心忐忑不安,他不是有意诅咒闻先生,也绝非故意往事态严重想。
可刚才抱起闻珏那刻,整条脊背的僵直感,与以前帮他做复健时大为不同。
时常低烧,结膜炎,躯体僵硬。。。。。。太多细节,而又吻合。
此时一只手轻按在他抖动不停的左腿的膝盖上,闻珏声音温和,“我都不害怕,你害怕什么?”
“闻先生。。。。。。”
窗外飞快倒退的风景,虚弱的闻珏像一幅精致隽永的画嵌在时空。
稍不留神,便会被时间远远落下,久久遗忘。
闻珏面上坦然,直视着前方,缓缓说:“焉见孤翔鸟,翩翩无匹群。死生自然理,消散何缤纷。”
【作者有话说】
诗句出自阮籍的《咏怀》
◇第58章神不能被拥有
谁都没想到,6仅被关了一晚就被监察署放出。
听内部员工说,第二天一早最高署就来人宣布证据无效。从签文件,到把人放出来没过半个小时。
后来不知谁透露,是国会大厦那边出手将人保了出来。
虽不记处分,最高署决定予6停职一周,反思工作。
一来算是有个程序上的交代,二来也是让6暂避风头。
紫荆酒店的二楼单间。
已经过约定时间整一个小时,宁甯姗姗来迟。
将黑色鳄鱼皮包放在桌上,坐上服务员拉开的椅子,“抱歉,我来迟了。”
话虽这么说,可没见她脸上有半点歉意。
坐在对面的6一瞬间磨了下后槽牙,尔后绅士地笑:“理应男士先到,大臣请点餐吧。”
宁甯黑色髻梳的没有一根碎,戴一副板正的黑框眼镜,制服笔挺素练。
一副干练利落的官员模样。
谁能想到6第一次见他时,一头金大波浪,化着浓妆贴在闻珏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