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闻珏回应,宁嘉青径自离开了公寓。
他却没立即走,站在栅栏门外的路灯下点了支烟,望着被树叶掩着的玻璃窗。表情低沉缄默,和在闻珏面前“大放厥词”时的模样大相径庭。
香烟使齿尖酸涩,尼古丁失去了抚慰作用。
过往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宁嘉青幻想过无数次与闻珏表明心意的场景,也无数次在梦中郑重地说出口。
然而真情总是在玩笑戏弄中流露,又在质疑厌恶中解构。
宁嘉青自嘲一笑,将手里抽空的烟包扔进垃圾桶离开。
转身看到石径尽头的人时,停下了脚步。是宁甯。
她唇角向下,攥着手提包冷眼看他。
疗养村街边的咖啡厅临近打烊,店员累得眼皮几乎抬不起来。
听到推门的铃铛响起,她疲惫地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大臣?!”
宁甯披着慵懒的长卷,朝她淡淡一笑,气质温柔干练,“你好。”
见到偶像后的店员立马来了精神,送上菜单:“不好意思我们只剩热拿铁和燕麦牛奶了。。。。。。”
说着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男士,两人五官有几分相像,大概就是网传大臣的弟弟。
“没关系,麻烦给我们两杯拿铁。”
几分钟后,咖啡端上来,还附赠了一盘曲奇饼干。
店员走后,宁甯向后捋了下头,盯着坐在对面的宁嘉青:“不解释一下?”
宁嘉青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舀了一勺砂糖放进咖啡里。搅了搅,精致的拉花瞬间扭曲变形,溶于褐色的咖啡液面。
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才说:“这话该我问你。”
“什么?”
“有什么事不能电话聊,需要深夜来前夫家里?”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宁甯简直气笑,“你也知道他是我前夫,结婚时你们还算一家人,离婚后你还能和他什么关系?”
宁嘉青抬眼看向她,“我们还会是一家人。”
这话说得婉转,却也直白。
宁甯古怪地冷笑一声,压低声音:“从上次你执意要去6那里,我就猜到了。。。。。。我说呢,忍气吞声八九年也要住在海边别墅,不是因为你那当厨子的妈,原来是看上我男人了。”
对于宁甯的话,宁嘉青更正:“已经不是了。”
“。。。。。。呵呵。”
“我想问你个问题。”
“问我?”
“我很好奇,这么多年你对闻珏就没产生一点感情?”
场面简直令人笑,但更好笑的是,她居然想回答这个问题。
“再冷的石头,坐上三年也会暖。”宁甯面露嘲讽,“当你捂了十年,后知后觉那是一块不会融化的冰时。我没变成一个怨妇,还能坐在这里一本正经跟你讨论这些违背伦理的滑稽事,已经堪称奇迹了。”
宁嘉青无言,沉默地又喝了口咖啡。
“我每天忙得要死,对你的性向喜好也不感兴趣。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别对闻珏有什么念想,你费再多力气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我和你不一样。”陶瓷杯底碰到盘子时出清脆响声,只听宁嘉青轻声说:“我见过雪山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