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瓯不敢当。”秦瓯笑着谦虚。
这时夏旅思摇摇晃晃地扭进来了,哼唧说:“你当然不敢当了。主要是我公主娘子弹琴弹得好,你嘛唱歌跳舞也就是还行。”
秦瓯脸瞬间没了笑容,拱手说:“自然是比不上公主,只是不知驸马如何了得,有机会讨教一二。”
段溪则是兴致勃勃地过来凑热闹:“瓯表哥有所不知,思世子姐姐那景美楼举办的歌者大赛这段时日名扬天下,柿子姐姐扮演的蒙面歌姬可厉害了,全城男女老幼都痴迷癫狂,很是厉害呢!”
“溪儿,莫打诳语。”段泠歌走过来,不让段溪再绘声绘色地夸夏旅思。这孩子就喜欢宫外的新鲜事,歌者大赛他虽从没亲自去看过,可是不影响他一会喜欢这个歌者,一会喜欢那个歌者。
比赛里每个歌者的扮相和当天演唱的歌曲,段溪都要内侍官给他原样弄回来,然后每日下学堂后就在院子里让宫廷的乐舞师扮给他看,把那些曲子唱给他听。上行下效,因为段溪喜欢,现在整个宫里到处传唱着歌者大赛那些曲子,倒也不是坏事,只是把段泠歌搞得哭笑不得。
夏旅思说,段溪这叫“追星”,段泠歌只觉得他顾着娱乐荒废学业,段泠歌被孩子这“爱好”搞得头疼不已。
看见夏旅思一脑门的汗,脸上脖子上也被毒辣的阳光晒红了,她微微蹙眉,从衣里拿出丝帕递给她:“怎不叫仆役为你举伞遮阳,头上都冒汗了。擦擦。”
“冒汗算什么,我冒烟。”夏旅思哼唧道,一颗头怼在段泠歌面前:“我看不见。”
段泠歌被她的说法逗得又好笑,又不好真的笑出来,只好伸手在她额上抹了抹,再把帕子塞在夏旅思手里。段泠歌不自觉地带了两分嗔意:“热着了就过来,我倒茶给你喝。”
“我要喝那个漂亮的杯子。”夏旅思还嫌弃段泠歌给她拿的白瓷杯不肯接过来,下巴努向那段泠歌专用的冰种翡翠凤纹杯。
段泠歌没办法,只好放下杯子,转身拿了翡翠杯,再倒了一杯茶给她。
小娥捧着茶盘在身旁伺候,看得睁大眼睛,这公主殿下越来越宠信夏痴了,这般故意闹人,还敢挑剔公主给她倒的茶,好乖乖,太上头了,看得人忍不住咧开嘴是怎么回事。
而这一幕看在郑左丞和段澜眼里,就是直皱眉了。郑左丞训斥道:“驸马言语轻慢,入殿不拜皇帝和皇姑,在公主面前更是大不敬,当心治你个目无尊长、御前不敬之罪。”
夏旅思接过杯子,喝了三杯茶,也让段泠歌给她倒了三次茶。看得郑左丞吹胡子瞪眼,夏旅思说:“我爹也没说我目无尊长,我娘子也没说我大不敬呀。略略略”
“你,你!!!”郑左丞气得吹胡子瞪眼,拱手对段泠歌说:“公主,驸马实在过于顽劣。”
“此地无趣。你们玩吧!我走了。”夏旅思摆摆手要走人。
段澜过来态度和蔼地打圆场:“左丞、瓯儿不必动怒,这夏迟是痴儿,痴言痴行,不一般见识便是。”
秦瓯咬牙:“都怪夏孟辅那老匹夫!日后定要叫他碎尸万段。只是这几年,乃至现在,真是委屈了公主殿下。”
段泠歌神色淡淡的,原本她并没有理会他们说什么,不过听到这里,段泠歌还是说了:“夏孟辅是夏孟辅,夏旅思是夏旅思,既然她已嫁我为妻,我偏是独爱她的痴言痴行。就不劳众位费心了。”
唉哟老天爷,公主可太霸气了。小娥原本就睁大的眼睛再睁大了些,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看看丞相、将军和皇姑脸上那一阵红一阵白的表情,看得人直想笑。
小娥伸手拼命在蓝陌腰上戳:“蓝陌,看呐看呐!”
搞得蓝陌的脸上也一阵白一阵红的,使劲憋着,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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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旅思从元极殿出来,本来嘀嘀咕咕地回融秋宫,可是走到半道一转念,她就往景美楼方向跑去了。
景美楼外,好家伙还没到景美楼所在的城门大街,夏旅思就现大白天的人群堵得大街都过不去了。原来,这日宣布了改年号为“天合”朝廷派出了官方的打鼓和奏礼乐的庆贺表演,整个昭理城迎来了八方来客、加上全城百姓出动,热闹非凡。
夏旅思把歌者大赛的决赛挑在今天,实在是无意中讨了个巧,聚拢了天时地利人和!因此歌者大赛的观看人数和关注程度,达到了空前的规模。比赛从午后便开始,就在穿城而过洵江江岸,就在景美楼的正对面,观看的人多得,直接把宽阔的城门街给堵了!
房翠娇一见到夏旅思就眉开眼笑:“主人家,您真是活财神,随便选了个日子,就遇到了这等光景。真真叫做银子追着您跑,不想财都不行呀。”
“嗯。房姐儿,把本姑娘的行头给我拿来。”夏旅思坐下来大手一挥。
房翠娇笑容都僵了:“诶?您不是来看赚钱的,您要亲自参赛?不是说不参加了吗?”
“改变主意了,我现在要上台唱起来!”夏旅思单手握拳手臂架在胸前,作出豪情万丈状。
当年她的好朋友裴音郗离婚以后还骚得登广告征婚呢。
姐也要美死个人,姐也要迷死个人!姐要全昭理城的人都爱死我!冷冰冰的公主娘子,叫你不懂欣赏我,叫你不爱我,叫你想和别人搞什么“天作之合”!?&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