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呅很快迷住了两人的思绪,情不禁闭上眼睛,却更觉得这个世间似乎只剩下了那个人的存在。比如段泠歌嗅到她身上青柠和甘菊的味道,比如夏旅思摸到她长绕指的触感一如尝到她的甜。
心皆怦然失序,带来了心跳而眩晕的感觉。
夏日不似那冬夜中的紧拥,虽温暖却略显厚重。段泠歌轻薄的菱纱让夏旅思明晰地感受到了她的纤细,搂在怀中,似乎稍一用力就会把她捏碎,轻轻柔柔让人苏服得感叹。
而夏旅思似乎又对段泠歌、对这种感觉熟悉到了极点,这是她梦中梦了百次的情形,似乎,她整整用了两世的光阴,来记得段泠歌的点滴。
她已不满足于普通的联系。段泠歌轻轻的嗓音像是某种召唤,让夏旅思恨不得靠近再靠近,得到的多些更多些。段泠歌在她的嗅觉里馥郁至极。
夏旅思喃喃,忍不住在她的心口轻声唤她的名字:“泠歌。”
“夏旅思。”段泠歌的臂环过她的额际。
“会1”夏旅思略带粗糙的旨复让段泠歌禁不住,这样的感觉让她倏然回过神来——段泠歌睁开眼,迅地制止了夏旅思,气息不定的语调不像平日那么淡定矜雅:“不,不可…不该是这样。”
“泠歌?”夏旅思的眼睛,不解且带着迷糊。
段泠歌已回过神,她轻轻推开夏旅思,努力平复乱序的心跳和呼吸。无法说清是什么,她只是觉得,这是不对的……不适宜的人事纠缠只会让她们间莫名的关系和复杂的联系更无法厘清。
“抱歉,刚才……”夏旅思一时不知该怎么分辨,她伸手想碰段泠歌,终于是没碰到她。
两人对视良久,复杂的思绪让两人都默默无言,只剩下轻浅的呼吸声留下了方才的端倪。
“你……请回吧。”段泠歌轻声说。
夏旅思眼中闪过错愕,看见段泠歌拒绝的姿态、因失控而懊恼万分的表情,夏旅思涌起了失落感。她坐起来,苦笑着低声喃喃:“还是不行吗?即使是我们已有伴侣之实,我们之间非同寻常,你仍然不能接纳我。”
“不。这是两码事。夏旅思,现下不是谈论我们之事的好时机。”段泠歌微微拢紧了自己的衣衫,心口处那人漘中温度仿佛还在,甚至身子似乎还留有那微涩之感,这让她心乱,难以再维持平日的冷静自持。
“如果不是现在,那是什么时候?”夏旅思的眼神紧紧固定在段泠歌身上,语气不觉染上三分躁意:“会是永远也不能了吗?只因一切皆非你所愿,只因我只是被人强迫于你之人?亦或是因为,我是女子。”
“夏旅思,别闹,别恼。你明知我不是这样想的,让我们彼此冷静,再细思此事,可以吗?”段泠歌说得恳切,她伸出手,指尖轻轻碰触到了夏旅思的指尖。
这对于段泠歌来说,已经是前所未有过的服软,只因,她看见了夏旅思被推开时脸上的委屈,不禁心软了。
唉,那么骄傲的人,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总不能不依不饶地强来吧,她又不是涩情狂。
夏旅思捡起落在一旁的披风披在段泠歌身上,她紧抿唇表情严肃,以前的职业习惯让夏旅思表情严肃的时候很有一种威严的压迫感,段泠歌几乎以为夏旅思要对她怒了。
“嗯……”段泠歌忍耐地轻哼一声。夏旅思用力抱紧了她,故意用手臂使劲箍了她一下,劲儿大得几乎使人岔气,然后却又让人反应不及地松开了她。
夏旅思站起来摆摆手,一言不地转身离开了段泠歌的寝殿。段泠歌抚在心口上喘了口气,看着夏旅思的背影。
这人,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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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旅思从绯烟阁出来,昭阳宫已宵禁,四处蟋蟀的鸣叫和夜风吹动树叶时出的沙沙声更让四周显得寂静无声。
她回到融秋宫,懒懒地衣服都没换,直接躺在床上手臂枕在脑后看着房梁呆。过了很久很久,已经是凌晨过后的时间,她从江州带回来的亲卫敲了她的门。
“夏世子,江州急报连夜送来,江州出事了。”
“什么事?”夏旅思翻身下床,快步打开了门。
“江州下辖六个郡县有三个闹事,郡县里的大地主和乡绅豪强们纠结了农奴佃户围在江州城外,抗。议我们在各个郡县里的农庄抢走了他们土地里的肥力,抗。议我们释放农奴、分地的做法违背祖制、妖言惑众扰乱了民情。”亲卫躬身拱手回禀。
“围城?那现在情况怎样?”夏旅思忙问。
“知州不开城门让他们进来,江州城无碍,只是……”
“只是什么?嘶,我的农庄怎么样了?”夏旅思马上抓到了重点。
“踩坏了不少田地的青苗和作物。”亲卫回话:“他们要见你。”
“嗐!胡闹!”夏旅思一听就心疼了,一掷千金她不心疼,踩坏了她的地,仿佛就是一座一座的粮食山,蔬菜瓜果山在她面前硬生生的坏掉了,夏旅思想一想就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