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旅思一听小竹子说她已经是没有一文钱的破落户了,顿时郁闷得嘀嘀咕咕起来:“这不好办了,池塘我还没有搞起来,鸡鸭鹅我还没养起来。整个素菜就能把我整破产了,那肉的怎么办?。”
小竹子听见夏旅思嘀咕,尬笑笑说:“世子,这实在没钱了,咱就等等吧,等这个月的月支银子下来,不就有钱了么。有钱了缓缓再搞不就行了嘛。”
“缓不得,必须快,一天也等不了。”夏旅思的态度很坚决,没有商量余地。
“那要不,变卖点东西?咱这长公主府里的东西偷着变卖点换钱?”小竹子开始出歪主意。
夏旅思却没好气地给了他脑门一个爆栗:“想打啊,敢变卖长公主府里的家产,皇家的东西每一件都登记在册的,败家子都不敢像你这么干的!”
“哎哟,小的乱说话,主子打得好!”小竹子苦着脸还不忘狗腿子地叫好:“那要不,这融秋宫里几百号人,都克扣些例银子?”
他这可是为了主子肝脑涂地了,主动要求主子克扣自己的工资,真肉疼。
“哪能克扣例银子,多少人靠这吃饭的!”夏旅思被提醒倒是想起来了:“嘶,对,不单只要搞肉菜,府里的运转还要钱,还得给你们工资。嘿,哪哪都是窟窿,我这现代人在古代怎么还玩不转了呢?”
主仆二人都陷入了沉思。然后夏旅思就回了书房,琢磨着搞钱计划。她琢磨来琢磨去,现原来古代和现代一样,搞钱也得有本钱啊,没本钱上哪搞钱去。她也得好好想想,做一个上进的搞钱女孩了。
夏旅思独自思考了半夜,静下心来这才想起,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段泠歌了。自从每天忙碌园子的事情,夫子那边习字没再去了,也就没机会见到她。这么一想,夏旅思觉得很想她,真真实实地,惦记一个人。
以前每天脑子里想的就是怎么办案子,怎么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朋友都是君子之交,不常惦记也能肝胆相照。亲情也不多浓烈,母亲早就和父亲离婚出国了,而她家那正经又严厉的老爸,平时被保卫得严密,很多时候行踪还是保密的。从小她就和她家老头不亲密,不常见也不挂念。
可以说,夏旅思以前几乎没有试过惦记一个人的滋味,但现在却奇异地对段泠歌产生了这种依恋。
夏旅思想到这里,一个翻身就爬起来了。她又把柜子里的墨蓝色绸袍翻出来,趁夜抹黑溜出融秋宫,翻过宫墙进了绯烟阁。两刻钟后,她摸到了绯烟阁后边窗户的小铜勾,喜滋滋地把窗户一打开——
“唉!”
夏旅思的脑门上结结实实地正中了一下。夏旅思捂住脑门定睛一眼,看见了大美女的长及腰,身着素白色纱衣站在窗边。她披了件狐裘滚边金线绣云纹图案的象牙白色短绒披风,这身飘逸素净的打扮,更显得段泠歌的唇色红润诱人,肤色瓷白如玉,黛眉似远山之墨。
真美得令人心折。
夏旅思痴痴地看,竟然忘记说话了。
段泠歌手里握著书,一听见窗边有响动就猜到是夏旅思又胆大包天地摸过来了。顺手打了她一下,这人倒像是被打懵了。
段泠歌冷声说:“何事夜闯,行为如此随意放浪,你真觉得我不会治你的罪吗?”
夏旅思伸手勾在窗边,笑了:“公主娘子晚上好!好几天没见你了,我想你,过来看看。”
段泠歌心下无奈,索性顺势问一句:“你也知道好些天了。于是,你折腾完了没有?”
这段时间,夏旅思没在她眼前,却胜似在她眼前。因为这人作得,都成奇闻了。每天都有新消息,每天都有新谈资,不单只宫廷内官会每天来她跟前报告,驸马今日做了什么。
哪怕是段泠歌不想理会她干什么了,可是到了朝堂上,连朝中大臣们都在她面前禀报说,驸马做了些什么奇事,引起城中百姓争相议论云云。每次段泠歌都问夏孟辅:“丞相以为如何?”
然而夏孟辅每次都一副秉公办理的态度,义正词严地说:“请公主加以严加管教。”
合着像是她这个公主家教不严,纵容驸马放肆似的。也亏得段泠歌定力十足,说了随她高兴,心中虽然恼也还是顶住了非议随她高兴,等她自己玩闹够了也就消停了。
夏旅思听段泠歌询问她园子的事情,她眼睛一亮,说:“差不多折腾完了。正好,我来跟你报告一下,泠歌你听我说——”
段泠歌闭了闭眼,缓声打断她:“不必和我说,你自去找别的乐子吧。”
“咦?”不听啊?夏旅思看她那一板一眼的老干部作风,忍不住逗她:“那吃喝玩乐可行?”
唉,就这点出息。段泠歌忍耐,温婉地说:“可以,只要不惹事。”
“那……想去城里玩。上次匆匆去了一次,走马观花,好多好吃的好玩的都没玩过呢,还想去玩可以么?”
对这种给个杆子就顺杆爬的人……段泠歌沉默了几秒,无奈点头:“可以。”
夏旅思转念一想,整个人往窗台上一趴,视线从下往上,睁着大眼睛对段泠歌说:“老婆给我点钱……”
“你——”敢不敢更得寸进尺一点!段泠歌觉一阵不淡定差点没定住,她只得捏起手心,问:“你要钱做什么?”
“要钱钱买东西吃。小竹子说我的府库里一个铜板都没有了,我没钱花。”夏旅思伸手在段泠歌面前讨了讨,语气无辜,却又是那么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