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媽媽一眼看見謝錦雲的表現,已經認定了梁老婆子在故作主張了。
當真是不知所謂,在小少爺生病這件事上也能犯糊塗。
要是小少爺有什麼閃失,作為侯府唯一的男丁,這主僕二人定會被老夫人發難。
梁媽媽被一通質問,臉色微冷。
上前一步,挺直腰板,直視著孫媽媽那雙眼厲喝道:
「謝府的老夫人怕夫人憂心,並未讓我這個老婆子告知,怎麼,你有意見?」
「那可是謝府的老夫人,我一個賤婢哪裡敢有意見?」
孫媽媽誇張的拍了拍胸膛,實則內心不屑極了。
又上前一步,眼含嘲弄笑道:
「只是我一個賤婢倒是不知道一些道理,還請夫人和我解釋一下,你們謝府的老夫人是個金尊玉貴之人,怎麼偏偏就和小少爺同時生病了,早不生晚不生,偏偏這個時候,也太巧合了不是,該不是你們有什麼心思吧?」
「放肆!謝家老夫人也是你一個賤奴可以編排的,難不成我謝家的老夫人生病了,還要先問候你一個老婆子可不可以生病不成?」
梁媽媽突然一聲厲喝,氣勢大盛。
這氣勢嚇得孫媽媽心尖都不由跟著一抖,反應過來後,有些羞惱道:
「那自是不敢,只不過夫人且聽我一句,今日可是老夫人的命令,你確定當真不回謝府嗎?」
謝錦雲如今正在憂心她娘親的舊疾,前世她暴斃的消息傳出去沒多久,她陰魂被困侯府時,便知道她娘親也跟著去了。
這固然有聽到她的消息傷心至極的原因,最為主要的還是娘親的舊疾影響了她的身體健康。
想到自己的娘親正在忍受煎熬,她這個當女兒的回來這麼久卻是連見面都未曾,她心裡恨不得抽死自己,哪裡還有心思和一個老婆子計較什麼。
只不過,她這憂心忡忡的神色,看在孫媽媽眼裡,卻以為她開始猶豫了。
心中不由發出一聲冷笑,暗道,謝錦雲雖然是謝氏貴女,到底以後還要靠侯老夫人的眼色生活,膽子愈發大了起來。
又上前一步,假裝苦口婆心道:
「夫人,你聽我老婆子一口勸,老婆子知道你如今在賭一口氣,平日較較真也就罷了,咱們老夫人寬容大度,也不會和你計較這些,可現在是小少爺生病了,您如何能在這時候耍小脾氣啊,你讓老夫人以後還如何看待你?」
孫媽媽到底是奉了老夫人之命過來,還是想完成自己的使命的。
若不然,老夫人現在因小少爺憂愁,她這空著手回去,說不得也是會被遷怒的。
所以,也算是絞盡腦汁勸說謝錦雲了。
可是她那些話聽在謝錦雲耳里,根本就是荒唐可笑的言論。
她只給梁媽媽使了個眼色,梁媽媽幾乎是秒懂,直接擋在了孫媽媽面前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