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棋大骇,正要骂她你怎么敢!
门板啪的一下关上,害得宋棋一口浊气憋在胸口。
此时,他手上多了一封信、多了一袋驱虫药。
站在门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宋棋心想,他学富五车、通晓古今碑文契文铭文,居然被一村妇说“不识字”?
火气上来了。
他丢开手上养气补虚、喂狗打虫的药包,开始拆信。
这信要是写了大逆不道之言,他拿回去,必定遭殃。
不如拆开检查检查……
额……
笔锋熟悉,字如之前。
却为了照顾他们这些不识字的人,画上了白菜红薯与几笔生动的狗食盆餐食比例图。
果然是食谱。
宋棋好好封了回去。
捡起他的满手药包,急急赶了回去。
他一进“清风徐来”,就向肃扬风送上书信。
肃扬风拆开,连蒙带猜,慢慢听着宋棋转述的“吃粗食、多运动、有空复诊”。
还有宋棋在满城药铺里,听说的奇闻奇事。
以及……一袋打虫的药粉。
肃扬风再怎么感谢甄青鸾,也不可能因为只言片语,就给他的宝贝金猊,乱喂什么打虫药。
他拆开粉末,仔细分辨这些药材有没有掺入不对劲的东西。
一旁宋棋不忘补充:
“我本是不信,特地去问了守城卫,那些城卫亲眼见过知明洲的车,还见过甄青鸾手上的知明洲路引。上面落的印信,正是知明洲的‘春和景明’。”
“春和景明……”
刹那,肃扬风眉头一皱,药粉一拍,咬牙切齿道:
“白宝宁!”
脸上露出个烦躁不堪的神色。
“这个白宝宁,之前弄走了全城的郎中,去给她家的臭猫看病。连我金猊病了,郎中都寻不出一个,才害它发病走失。”
肃扬风看向宋棋,像要吃人,“去把城里郎中给我叫来,我要亲自问问!”
宋棋马不停蹄跑出去,慌乱的捉了一个最健谈最会开方子郎中回来。
郎中一五一十告诉了小公爷——
这女子能懂猫儿话,能开动物药方子,治人本领如何,他不敢说,但是治疗些猫儿狗儿的畜生,必定本事不小。
肃扬风听着,又递出手中驱虫药。
“你说她本事不小,那她开给我金猊开的这服药呢?”
郎中拿起粉末一捏、一闻。
“哎呀,这不就是今日她在我药铺买的大黄、芜荑、白茯苓么?她说拿来治什么的?”
“驱虫的。”肃扬风回答。
郎中脸色万分喜悦,捏着药粉看来看去。
“妙哉妙哉,原来这三味药打成粉末,还有这等效用。受教了,受教了。”
肃扬风神色缓和,看了看郎中,又看了看狗。
他语气稍稍恭敬一些,问道:“那郎中你可知道,狗患有虫病,不驱的话,是不是会性情大变,跑出门去走失?”
郎中摸着胡须道:“莫说是跑出门去走失,就是狂叫着跳进水里把自己淹死,也是有的啊!”
肃扬风神情一凝,牵着金猊的绳子都收紧了。
胖松狮嗷呜嗷呜,不得自在。
它爹却眉头紧锁,一改悠闲姿态,客客气气给了郎中诊金,送走后又郑重安排。
“羽山,牵车去梁家村。我定要见见这个白宝宁请过的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