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青鸾在牛棚里却置若罔闻,缠好了牛蹄,伸手一扯,解开了粗绳的活结。
“起来试试。”
她轻轻摸了摸大黄牛的脑袋,柔声细语。
“哪里疼就告诉我。”
大黄牛顺势起身,缓缓抬蹄走了几步。
步伐颤颤,小心翼翼,唯恐又像以前一般,疼得钻心刺骨。
谁知,它后蹄触地,只觉一阵绵软舒适,还有热白蜡残存的余温,烘得它暖洋洋的。
很是舒适。
“哞——哞——”
大黄牛在棚中呼声喜悦,双脚一瘸一拐,走了起来!
它这一起身,棚外村民喜笑颜开。
“哎,牛好了!治好了!”
“还说是疫病呢,哪有如此快就起身的牛疫!”
“神医啊,青鸾果然是神医!”
郎中们抚须点头,俱是欣喜。
“哎,我说吧,甄青鸾就是能治好这头牛。”
“她医术刀术十分了得,还对耕牛一问一答,想来是深懂牛病之医者。”
“何止、何止,能将人用的方子,用在牛身上,还不伤病灶,也是胆大心细,良医奇功。”
郎中们争来争去,偏要在医官面前,多夸夸甄青鸾才行。
“花椒杀菌、黄芪驱邪、白蜡封口,诸位郎中为了治好这头牛出谋划策,都是奇功。”
甄青鸾笑着摸了摸耕牛的头,给喂了一把菠菜。
“哞——哞——”
耕牛吃得进行,甩着尾巴叫唤。
若不是你,我怕早就被人给杀了。
甄青鸾抚摸它的脑袋,沉默许久。
人能断言耕牛病症,轻描淡写一句交脚风,就差点害死一头健康耕牛。
连律法也保不住它性命,差点沦为勾心斗角的牺牲品。
甄青鸾暗自叹息,又跟竹荷、梁伯说道:
“它的蹄子需要休息,这十天半月,暂时没法耕田了。”
“没事、没事。”
竹荷也是眼泪连连,握着梁有春的手不肯松。
“我回去拿些银钱,再借一头就是,必不会让它累着。”
梁有春又给甄青鸾跪下。
“甄神医大恩大德,梁有春此生难报。”
竹荷同他一起跪下,更是止不住哭声。
“青鸾,你给的恩情,我是下辈子也难报了。”
甄青鸾被他们吓得不清,连连扶起来。
“梁伯、竹婶,这话怎么越听越奇怪。”
“我住你们家里,又吃你们的东西,还叫你们帮忙置办猫猫狗狗的食物。治好这头耕牛,只能算我谢你们的恩情才对。”
“不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