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房间里只有他二人时,周既将信封推给了沈来。沈来打开来,里面是她和裴肖的照片,牵手、亲吻的都有,的确比自己准备的那份要“香艳”。
沈来面无表情地看向周既,这最多就证明双方都有过错,那份不平等的协议沈来还是不会签。
“不是给你准备的,给你妈张院长准备的,你觉得她看了会有什么感受?”周既往椅子靠了靠,也抄起手看向沈来。
沈来自然料想过周既会用这个来威胁自己,但筹码还不够。
“你可以不在乎,不过在你妈那个单位,你说别人都知道她女儿出轨的话,她那个院长感觉怎么样?”周既问,“她老公如此,现在她女儿也如此,是不是太失败了?这是什么,有其父必有其女么?”
沈来忍受着周既的羞辱,告诉自己千万能意气用事,不然就真中计了。
“你就这点儿招数吗,周既?”沈来不屑地道。
周既看着沈来的眼睛道:“沈来,想用我的钱去和裴肖共患难么?连你妈都不顾了?”
“周既,这份协议你拿到哪儿去都说不通的。如果你没有别的话说,我们可以对簿公堂。”沈来道。
周既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道:“别急啊,还有惊喜等着你呢。”周既又推了份文件给沈来。
这一次沈来看完后,脸色就完全苍白了,声音有些颤抖地道:“裴肖可是你曾经最好的朋友。”
“你也说是曾经了。”周既讽刺地道,“不过我不是那么狠心的人。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虽然裴肖对不起我,我也没想落井下石,现在就看你的了沈来。你不是说女人出轨就是真的变心了吗?现在是证明你对裴肖的真心的时候了。签了这份协议的话,我就不把手里的举报材料交出去。”
沈来看着周既,几乎都有些不认识面前这个冷酷残忍到了极点的周既了。“先做错的人是你,周既。”
周既点点头,“是啊,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还有机会坐在我面前?”
沈来的眼底涌出泪意,她并不想在周既面前哭,所以强忍着。
周既却偏了偏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沈来的眼睛,“想哭么?哭吧,沈来你哭得越难受,我就越高兴。”
“你这个人渣。”沈来咬牙切齿地骂道。
“嗯,人渣配biao子嘛。”周既痞痞地道。
沈来低头看了看协议,听周既继续道:“你也可以不签,等裴肖进去几年,出来后你们还是可以在一起花我的钱。前提是裴肖不恨你的话。”
沈来吸了口气,不让眼泪流下来,将协议翻到最后一页,抓起笔低头看见签名栏时,泪滴却落到了纸上。她的手微微有些颤,不是因为这份协议让她净身出乎的原因,而是因为签下去之后这段婚姻就真的结束了。
是不是有些可笑?居然还会有一丝惋惜。
沈来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我签了,你如何保证不会把材料交给检方?”
周既闲闲地道:“我没法保证啊,那只能看我人品了。你觉得你还有得选吗,沈来?裴肖一家子,都是被你害的。”
沈来从没这般憎恨过一个人,而第一次却落到了自己曾经最爱的人身上。她的字签得很重,几乎划破了纸页。
周既鼓了鼓掌,“看来真的是真爱啊,这多财产你都不动心。”周既走到沈来身边,翻到协议的前几页指着页面道:“你看,我生怕你不懂权衡,还特地请宋律师把我名下的财产列得尽量详细的。”
沈来不说话,抓起手袋起身就要走。
周既道:“别急啊,你不想见到我,我也不想再见到你。顺便去民政局把证办了吧。”
在民政局签字的时候,沈来就没有刚才那么迟疑了,反正一切都是定局了。她拿起笔就要签下去,却被周既盖住了签名栏。
沈来侧过头看向周既,周既也正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道:“沈来,后悔吗?”
沈来推开周既的手,飞快地签好了字,然后才再次抬头看向周既,“不后悔,现在只庆幸离婚离得早。”沈来将笔递到周既手里,“签吧。”
周既没动笔,只定定地看着沈来,好半天才艰难地开口,“来来。”
沈来静静地等着周既。
周既却看清了沈来眼中的不耐,最终还是没再继续说话,低头签了字。
走出大楼时,周既叫住沈来。
“沈来,我对我自己的人品可没什么信心,不过眼不见心不烦。你不是一直想去国外念书吗?我劝你考虑一下,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和裴肖在我眼前晃,我肯定会忍不住把材料交出去的。”周既道,“到时候你就得不偿失了。”
沈来的脚步顿了顿,都没回头看周既一眼,但是她也没回去找裴肖,而是回了张秀苒那儿。
“来来,你怎么回来也不打个电话。”张秀苒打开灯看见沈来就坐在沙上时可是吓了好大一跳,然后才现沈来正泪流满面。
“怎么了,来来?”张秀苒急急地坐到沈来身边。
沈来将头埋入张秀苒的怀里,哭着道:“妈妈,我和周既离婚了,想出国念书,你能不能帮我?”&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