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日起,老夫便将汉中诸军事委托与你,凡城内教徒,无论老少。见此印绶,如见天师本人!”
“你定要守护好汉中十万户百姓!”
刘云默默接过印绶,轻声道:“刘云,定继承三代天师之志,护我汉川百姓,战死方休!”
张鲁看着这个可靠的弟子,一时间心中懊悔万分。
当初,若是不受阎圃等人逼迫,刘云又怎会在青城山苦守三年。
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师君,没有顶住压力啊。
“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二人刨心而谈,过后,张鲁再看了一眼汉中的美景河山,轻声道了一句。
“如此汉川,岂不让人留恋啊。”
这方山水,曾经属于他,可今后,便与他再无瓜葛。
张鲁是个聪明人,也知足常乐。
他只带着些许的落寞,慢慢走下了城楼,然后带着家眷,乘车离开了他治理了二十余年的汉中。
有老人离开舞台,就有新人登场。
月尽天明之际,汉中的新统帅,便高高的立在城楼,挥舞长戈。
脚下是五千鬼卒(五斗米教的士兵)。
远方是旌旗蔽天。
黑压压,乌泱泱的魏军甲士金戈朝天,似要撕破汉中的天空。
无穷压迫滚滚来,城内老少皆心悸。
在那晨昏的分界线上,敌军中军大纛之中,一个威武的张字迎风飘扬。
刘云知道,过不了多久。
大魏的五子良将——巧变张郃,这个在正史中,让整个雍凉大地都为之颤抖的名将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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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擂鼓阵阵,似苍雷滚滚。
一万魏军先锋,已至沔阳。
未多时,哨骑来报。
“报,将军,南郑城闻我军杀来,并未开城投降。”
“反而日夜修葺城墙,加强战备。”
坐在羽盖车之下的军官闻言大震。
此人相貌堂堂,威严肃穆,正是大魏五子良将张郃,表字儁义!
他本是河北名将,作战以机巧百变闻名,从不坐羽盖车彰显身份。
但是这一次入汉中郡,除了在阳平关受到点像样的抵抗之外,整个汉中郡,几乎是传檄而定。
他这个先锋官走一路,招降一路,就连沔阳都不战而定,张郃慢慢也生出了一丝骄纵之心。
可出乎预料的是,前边一路畅通无阻,结果在最后的南郑城,居然出了问题。
“难不成,阎圃没有说动张鲁?”
“不可能啊,此贼的弟弟张卫带兵在阳平关全军覆没,南郑无可战之兵,除了投降还能如何?”
冷静下来的张郃,慢慢察觉到了此事有些诡异。
“阎圃、李休是魏公在汉中部署了多年的棋子,应该不会有变。”
“怯懦的张鲁更没胆子对抗我军,莫不成蜀中还有高人?”
“派游骑去查探,到底是何人在城中主事!”
……
南郑城头,羽檄交驰。
城内聚拢了躲避魏军抄略的汉中百姓,街道上拥挤不堪。
何平与句扶穿过拥挤的人潮,跑了半天,才成功进入主府。
“祭酒!前方来报,张郃大军已驻扎于沔阳。”
“兵马在万人左右。”
刘云端坐高堂,已开始处理各方战报。
他面前的两名男子,各穿筒袖铠,内里还有白虎皮衣镶边。
这二人并非汉人,都是巴西郡的板楯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