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北楚的眸色,逐渐变得复杂。
她的身影,慢慢地跟某个人重合。
它深黑色的瞳仁中,立刻覆上寒意,仿佛飘荡着层层烟雨,一片朦朦胧胧。
它的手指微微动了动,风,悄无声息地圈上了她的脖颈。
察觉到它不对劲,严梨对着它喊了一声。
“殷北楚,你怎么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殷北楚猛地摇了摇头,冷峻的目光中,骤然流露出暖意。
眼前哪有其他人,从始至终只有严梨而已。
它连忙撤掉她脖子上的风,满怀愧疚地蹭了蹭她的头。
然后,认真地一字一句跟她说对不起。
严梨一听,这里面有事。
于是推开它,以怀疑的目光,对着它上下扫视。
“为什么说对不起?你做了什么坏事?”
它的眼里盛满了她,笑吟吟地黏上来。
“好、看。”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拨了拨头。
“是吗?”
它重重地点头:“嗯!”
“不难看就行,你们先进去吧,我等下给你们也剪剪头。”
丧尸们听话地回到了房子里。
她拿上剪刀和套着垃圾袋的桶,与殷北楚一起去了隔壁。
方便为上,每只男丧尸,包括殷北楚喜提一个寸头。
女丧尸则与她一样,通通是短。
剪下来的头有满满一大桶,她扎好垃圾袋,放到门角。
伸手摸了摸殷北楚的寸头,有点扎手。
“走吧,我们回去了。”
两人冒着风雪回到了隔壁。
殷北楚对它的寸头不甚在意,她却很喜欢摸他的头。
猕猴桃似的,手感不错。
从头摸到了它的衣领上,她眼神突变,揪住了它的衣领。
“殷北楚,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它嚼着晶核,很是茫然:“嗯?”
她松开它的衣领,叉腰,严肃地注视着它。
“你刚才看我的眼神里有杀意,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我跟你又没有过节,所以,你肯定是把我当做了谁。”
殷北楚垂下眼,沉默。
她抓起耳边的丝,揣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