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没回。
祁邪鲜见地被噎住一瞬。
应黎很少不理人,就算当时有事没及时回复,事后也会解释,他以为祁邪没有回复他,就赌气也不回对方,跟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
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小气。
经过祁邪这么一提醒,应黎又猛地想起自己忘了件很重要的事,宋即墨还在等他回去逛市。
说到就到,应黎刚摸到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宋即墨给他打电话了。
掌心嗡嗡震动,应黎说:“我去接个电话。”
祁邪神色不虞:“就在这儿接。”
他脸惨白惨白,嘴唇也是白的,桀骜的眼尾低垂着,像只受了重创磨去利爪的猛兽,已经不太具有威胁性了,然而应黎还是妥协了。
按下接听键,宋即墨温柔得能滴出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快两个小时了还没忙完?我等了好久了,不是说去市吗?”
明明是抱怨的话,从宋即墨嘴里说出来就莫名多了缠绵缱倦的意味。
祁邪的麻药劲还没过,应黎小声说:“估计还得半个小时。”
宋即墨说了声好,恰巧张少陵提着降压药回来,他拍了拍应黎的肩膀说:“小应你回去吧,这儿有我就行。”
应黎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心头恻然,站起来说:“那好,我先走了。”
临出门前,张少陵拉着他又郑重其辞地说:“不要跟其他人提及今天的事,拜托了。”
应黎忙道:“张先生言重了,我会保密的。”
张少陵欣慰地点点头。
房门缓缓合上,血腥场面挥之不去,张少陵脑子也还有点眩晕,坐在应黎坐过的位置上歇着。
祁邪躺在床上双目微阖,冷白的皮肤让屋顶的灯光一打,要不是会喘气,就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张少陵气不打一出来,指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一会儿没看住你,你就把自己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想干什么啊?要吓死谁啊?”
“别装睡,你刚才对着应黎不是挺能说吗,现在在我面前就变成哑巴了,不说话了?”
祁邪眼睛都不睁,淡淡地说:“累了。”
“你这几天是不是又没好好吃药。”
张少陵根本没用问句,被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气得直接站了起来:“你自己的病你自己要当回事,吃药是为了你自己,不是为了别人,知道自己不吃药就疯,你还不吃,你是不是有病?”
“我忘了你就是有病!”
祁邪连眉毛都没皱一下,整件病房都是张少陵的嘲骂声,他戴上耳机,自动屏蔽了外界的声音。
“我也不想讲你,我年龄大了,时不时被你这么一吓心脏病都要犯了,你体谅体谅我行不行,我不想手底下的人闹出人命。”
“你今天要是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怎么跟你爸交代?”
前面张少陵说了一大堆祁邪半点反应也无,直到这一句,他突然睁开眼,恶狠狠地说:“我死了他才满意。”
张少陵被这凌厉的眼神吓了一瞬。
祁邪的家庭情况张少陵知道的不多,隐约了解到他家里死的几口人好像都跟他有关系,具体什么原因他也无从得知。
祁邪是直接空降进公司的,家里那么有钱还来当明星张少陵也琢磨不明白,粉丝们都说他是爱音乐爱到疯才来逐梦娱乐圈,那倒也没有,顶多就是完成任务,比沈尧他们懒多了,微博不经营,线下也不怎么跟粉丝互动,成天戴个耳机也不晓得他在听什么。
最开始张少陵还不想带这个空降兵,直到顶头上司找到他说了句“别让他死了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