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接着一口,应黎缓慢细致地吹着,想让每一条疤都得到照佛。
突然,搁在床边的手动了动,下一刹就掐住了应黎的脸颊。
祁邪的手指修长,掌心宽大,一下就裹住应黎半张脸,双颊软肉凹陷,还没来得及闭上的湿红嘴唇也微张着,香软的气息从他嘴巴里钻出来。
祁邪明知故问:“嘟嘴干什么?”
祁邪并没有很用力,所以应黎一下就挣开了他的手。
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地上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倒不是很疼,但应黎还是懵了一下,脚上的拖鞋也掉了一只。
他后仰着身体,迷茫地眨了眼睛,就看见祁邪缓缓跪到他了面前,以一个全然臣服的姿态,双膝着地,展开的皮肉向两边扯,缝合的线深深嵌进肉里,马上就要被撕开。
应黎顿感不妙,手脚并用往后缩,然而就立马被抓住脚腕,祁邪没有拖他,而是挪动着自己的膝盖一点一点朝他靠近。
应黎琥珀色瞳孔倏然收缩,在祁邪逼近他的时候也在往后退:“你干什么?”
祁邪喉结滚动,明显在做吞咽动作。
“应黎。”
他的声音像一面鼓,咚咚咚的敲得应黎心颤。
应黎咬紧牙关:“你别过来,别过来了……”
他脚趾蜷缩,想抽回脚,却被一只炙热的大手撑开,不由分说地从指缝中缓缓挤入,再紧紧扣住。
掌心相抵,应黎被脚底滚烫的温度烫得整条腿都麻了一下。
祁邪垂眸看着他那双只有他手掌大的脚,又白又嫩,脚背绷直时美得好似一块画布,想让人尽情在上面作画。
意犹未尽的揉捏。
难堪的回忆想潮水般涌进脑子里,应黎浑身都紧绷到了极致,大喊着:“不要这样,放开我,别碰我!”
他死命挣扎,惊恐又害怕,慌乱之后中踢了什么东西也无假顾及,只是一个劲地往后躲。
然而他已经退到柜子边了,躲不掉了,躲不掉了。
应黎鼻腔酸胀,头扭到一边,嘴里重复着让祁邪不要欺负他……
他的叫喊没得到任何回应,脚踝还被人扣在手里,但他能感觉到祁邪没有捏他了。
应黎不知该放心还是不放心,身前久久没有动静,正当他要睁开眼时,有个温暖的东西套在了他的脚上。
他的拖鞋。
应黎瞬间哑了火,只是想给他穿鞋吗?
祁邪眼眶泛着红,哑声说:“鞋掉了。”
祁邪手上沾染着温热鲜红的液体,应黎的拖鞋上也有。
他踢到祁邪的伤口了。
祁邪腿上的伤口好像崩开了点,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应黎的心又慌了起来。
房间里充斥着杂乱的气息,裂开的伤口、消毒的碘伏、放在桌上的月饼,血腥、苦涩、香甜,各种味道混合着破开鼻腔,应黎很难受。
他颤抖着说:“对不起,都跟你说不要拽我了,你干嘛……疼不疼?”
祁邪眼底溢出些应黎从未见过的陌生情绪,嗓音变得如沙砾般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