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裙露出伤处,看了眼。
“没伤到骨头,一段时日上下楼梯会痛,平时走路慢些影响不大。我给你配瓶药,抹上几日就差不多了。”
鄞况打开药箱,开始瓶瓶罐罐地捣鼓起来。
洛溦看了眼他药箱里的东西,斟酌问道
“公主,没事吧”
沈逍又没摔倒,刚才叫鄞况过去,只能是因为长乐公主。
洛溦此时其实有点怂了。
也不知之前怎么就头脑热,非得跟人家公主殿下硬碰硬。
她要扇自己耳光,就让她扇好了,又不会掉层皮。上次在流金楼被人拿刀划了脖子,不也没觉得有多痛吗
现下万一有个好歹,陛下追究起来,自家刚升了职的父兄都得受牵连。
鄞况没有立即答话,隔了半晌,道
“公主脚没事,脑袋可能会有点事,但也不打紧。”
脑袋
洛溦僵住。
她不记得长乐伤到了脑袋啊。
还是说她当时没来得及看清楚
“公主的脑袋,会有什么事”
万一真是脑袋摔坏了,那自己的罪责可就大了。
鄞况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按沈逍吩咐调配的剂量
“就是出事时那一小段时间的记忆会有点错乱,其他没什么影响。”
洛溦又问“会留疤吗”
鄞况摇头,“不会。”
洛溦总算稍稍放下心来。
那可能,确实是没什么大问题。
至于记忆错乱什么的,说不定,刚好省了她又来找自己寻仇的麻烦
鄞况弄好了伤药,装进小瓶,递给洛溦。
又想起什么,道
“对了,我前几天给师父写信,说你如今成了玄天教的弟子,还要来玄天宫学师伯的星宗命理,你说师父收到信会不会暴跳如雷”
洛溦从凳子上弹起来,“你给他说这个干嘛”
鄞况道“我就纯粹想气他,谁让他以前让我吃那么多苦头还有,你有空的话,就多过来做药膳给我吃。师父最馋你做的吃食,吃不到,把自己气出一身毛病,也不用再拿徒弟试药了,啥好药毒药都能直接往自个儿身上试,多方便”
洛溦觉得鄞况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哪儿有成天巴望自己师父生病的徒弟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当年也没少给郗隐的饭菜里加过料。
也就跟鄞况差不多八斤半两吧
洛溦觉得再待下去,自己搞不好真要被鄞况带歪,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又想起最近一直盘桓心头的疑问
“我听郗隐先生说过,我小时候服重剂驱完毒,有时会烧烧到脑子,醒来后会忘事情。是不是也像公主那样,有一段时间的记忆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