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乍一听倒像是在夸他。于是石溪乐乐呵呵地笑了笑,也没听出他话中之意来,便说:“无妨无妨。在下虽然初出江湖,却也是学了些功夫的。顾兄不必有什么顾虑!”
小辙在一旁扶额,人说他家少爷心上少开了一窍,如今看来,说的还真是不错。
少爷呐少爷,人家是变着法说您武功粗浅,不适合行走江湖,劝您赶紧回家。您怎么一点儿也听不出来啊?
顾见春也是苦笑,这石家公子当真是胸无城府,天真烂漫。
“如此,还是待她们醒来,再做定夺吧。”顾见春叹了一口气,他亦还没想好如何应对这位陈夫人。眼下是定然不能让她再回去了,但恨水山庄。。。。。。
只得再探恨水山庄了。他心一横,有了打算。
“也好。”石溪闻言点点头,也不再坚持,见他二人关系匪浅,想来是师出同门,女子行走江湖本就不便,他一生人,自然是要等这位赵姑娘点了头才算数。
“顾见春。。。。。。”边上有一人虚虚开口。
几人闻言看去,是赵青木醒了过来。
要说还是顾见春内力丰盈,又修炼上乘功法,这才有如灵丹妙药,硬是让赵青木那气血两亏的身子恢复了七八成。此时她坐了起来,已经恢复了些气力,精神充盈。不过方才睡醒,有些迷迷糊糊。只看到身边坐着的人,于是喊了一声。
“你醒了。可有不适?”顾见春心下稍定,醒了就好。
“没什么,我。。。。。。。”她声音绵软,像是在撒娇。也难怪她如此,一醒来便看到这呆子没有丢下她,一直守在旁边,又想到她生病时,爹爹也是如此在榻边守着她。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撒娇之意。
谁知一转眼,这才觉还有两个人在旁边,于是端了端身子,轻咳了一声,正色道:“我口渴。”
顾见春不明所以,于是起身说道:“好,我去找水。”
想到来时,路边有一处清溪,这就正要过去。
石溪难得寻到机会,连忙对小辙说:“小辙,你也去!”
“少爷。。。我。。。?”小辙一愣,方才不是说下雨,怕他淋着不要他出去。这雨也还没停,怎么又要他去了?
“哎呀,让你去你就快去!哪来的那么多话?”石溪赶紧将他推了出去。好在小辙灵机一转,这才想到个中缘由,于是拔腿就跑去追顾见春。
赵青木整了整衣衫,轻轻站了起来,眉间有些疑惑。
她何时这么厉害了,只睡一觉就能让身体恢复如初了?她倒是隐约记得顾见春给她渡了些真气,不过没成想这真气还是个好东西,想来就算是爹爹的炼的玉芝清魄丹也没有这个本事。回头自己也向那呆子讨教一二,以后遇上谁,一面施针,一面渡气,双管齐下,岂不妙哉?
石溪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看她神情灵动,半嗔半疑,不由喜上眉梢。
不知为何,他见了这赵姑娘,便突然找不到自己的舌头,半天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还是赵青木一瞥,察觉到了他那呆愣的模样,这才对他说道:“你看着我做什么?”她这才想起方才生的事,赶忙回身看了看,那陈夫人好端端地躺在枯草上,呼吸匀长,气色红润,想来是累得极了,此刻已经沉沉睡去。
她不免叹了一口气,心绪纷乱。
“啊。。。。。。啊?”这石少爷才回过神来,暗恼自己竟半点也回不上话,“我是想,赵姑娘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此话一出,他又险些没咬了舌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赵青木愣了愣,于是想到是说他将陈夫人打昏的事情。遂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未曾生气。石公子,你做得对,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还要多谢你替我们拦下了陈夫人。”
他与那些人一道逃了出来,自然不知道后来又生了什么。想来在他眼里,陈庄主和那万寿宫的魔头毫无二致,也就不会怜惜这恨水山庄的遭遇吧。
石溪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哪里哪里。我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赵姑娘言重了。”
赵青木也不再多说什么,垂下眼睫,竟自个儿起呆来。
石溪便斟酌着说:“赵姑娘,先前听顾兄说你们是来寻人。不知这人是老是少,是男是女,是何生人?我家中有些生意,常年往返于南北各地,说不定我能帮你们打听一番。”
“他没同你说么?”赵青木抿唇一笑,在石溪眼中自是清妍秀美。
他不免心神激荡,忙不迭地点头。
“那你问我作甚。”赵青木头一扬,摆明了不愿意多说。
她虽然涉世未深,却也知道事事依着顾见春的安排。既然他不说,肯定有他的道理。自己要是说漏了嘴,又不免得那个呆子责怪。说起来她亦是有些好奇,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赵姑娘说得是。”石溪讪讪一笑,本来想打听一番,顺便卖个好处给对方,谁想到弄巧成拙,只能再寻话题,“赵姑娘,听说你们要北上,不知是去往哪里啊?可有落脚之处?我主仆二人亦要去帝都,这路上也有些本家生意,若是离得近,也能为你们寻个落脚的地方,好省些盘缠不是?再说了,我也能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啊!”
赵青木听了他前言,想到这人怎么老是打听,不免有些不耐,可听完他说的话,仔细想想也有些道理。出门在外,盘缠一类也要省着花,他们出来两日,也不知道顾见春那里还有多少钱。
唉,他怎么什么都不告诉自己啊。
赵青木点了点头:“我们要去南音山。”
顾见春说,妙法寺在南音山。
可算让对方开口了!石溪面上一喜:“南音山脚下就是帝都,若姑娘不嫌弃,我主仆二人愿与你们一路。届时我在我家铺子为你寻个住处,也方便你们往返!”
赵青木见对方这么热忱,倒有些不好意思:“那怎么能白住你的。你说个价,我们也住得安心。”
哪知这石溪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不要钱,不要钱!”
他可巴不得能和对方同行,这若是一开口说个价格,又将这姑娘吓走了怎么办?
赵青木蹙了蹙眉:“不要钱?你家是这么做生意的?”
若是这么做生意,恐怕他石家还没到他这一代就要败光了。
他暗自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说道:“怎么会?赵姑娘肯赏脸,自然是石某的荣幸。不如这样吧,姑娘与顾兄商量一下,每日给我一文钱就好。”
一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