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啊,如果是我,就没法和这种鸟雀呆在一起,头麻!”
“你小子又不是读书人,再说了,这青竹城主如果是你小子当,现在城外不晓得要饿死多少人呢,先生这种喜好,尽量接受就习惯了。”
“要我讲,白先生对我们是好得不能再好了,百来的银票啊!换做其他个主子,哪有对下属这么好的?不把人当成狗使唤就算好了。”
“可先生说不能去那种地方,好不容易有了金钱,却得自持,这倒是件裆下忧郁的事情
。”
“呆子,先生是说不能去,但其他地方又没说交代清楚,这不是理至易明嘛。”
“还是黄亥你小子脑子转得快,哈哈……”
“好了,别废话了,各自回去把守吧,先生的府邸若是出事,就愧对先生这般待我等了,到时候老脸都不用“搁”了,直接“割”了。”
……………………
白许行进屋后,屋内的乌鸦皆是停在棍栖上。
“出来吧!”白许行性格一转,冷漠道。
一道黑影渐渐隐现而出,单膝下跪道:“校刀天卫府吴佳,拜见白少师。”
白许行慢步近前,右手从房内装饰案桌上的剑鞘内,抽出一把利剑,缓缓指向吴佳,停在其胸前。
吴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慌忙地开口道:“大人……您……唔!”还没等吴佳说完,剑锋已刺开其皮肉,在其胸前轻轻划动,所过之处都缓缓渗出鲜血,不取其性命,但却皮开肉绽,血液布满剑身。
房内乌鸦躁动,见血激性,纷纷扑向吴佳,啄其伤口,叼出一口一口的肉。
白许行不缓不慢地擦拭剑身,一边将利剑放回剑鞘,一边平静道:“痛便喊出来,不过外面的侍卫便会将你钉死于此。”
“啊……大……大人,我错了,大人。”黑衣校刀卫吴佳极力压小自己的声音,痛苦得直发冷汗,断断续续地小声衰求着。
白许行轻打响指,正在啄食吴佳的乌鸦立刻飞回原处,眼睛却是无比贪婪,的盯
着吴佳的那血红的伤口。
“楚籍手底下的校刀卫,都是你这种无脑的废物么?大白天穿黑衣潜入我的府邸,你真当我的手下是吃白饭混日子的?哼!若不是我救场,你早已被铁矛扎成蜂窝,差点坏我大事,夏朝之人,果真不可重用。”白许行漠然道。
而吴佳只是点头默许,不敢出声。
白许行从怀中抽出一卷竹简,以及一张墨渲纸,嘱咐道:“告诉皇帝,竹简内的是四大藩王的统军筑守,以及人数布防,虽说没有太过深入的复刻,但也超过了五成的相似度,另外,这一届行客的大概人选以及刺杀对象,我也已经罗列其中。”
“纸上画的是边关内部,近前修改的守阵,以及龙脉改道的走向,一并交与皇帝,还有,近来南唐有一股强大的暗流交涌,各大官员皆会被监察,连我也不例外,所以近日便不要再出现了,暗涌一过,我自然会发出消息通知。”
吴佳轻声应道:“是!白少师。”
随后便从腰间拿出一卷纸帛交与白许行,至于那纸帛里面的内容,也只有这位白鸦一人知晓。
白许行将一个玉瓶抛予吴佳,轻声道:“里面是回春堂的妙春膏,涂一下伤口,如果下次再犯,就没有此等待遇了,自己备好棺椁。”
吴佳点头抱拳,从窗口跃出,隐没了形迹。
白许行半眯着眼,将纸帛藏入怀中,轻声一叹:“这么大的天下,我这经世奇
才你不用,我也只能另寻商机,这怪不得我啊。”
“忠君事已盖过食君禄,这座城,在几年内由饥荒而繁华,也没辜负了你给我的这一城之主的位置。”
“至于是去做那上阵攻杀,拔城倒塞的盾枪矛,我倒宁愿做一柄真正隐于人后的抹脖刀!”
白许行一整衣衫,推开房门,见到那躲在树下,吃着茶点的书童女孩,招了招手喊道:“死妮子,给我留点啊!”
少女闻声望白白许行,匆匆收拾物什,端茶盘,拉住书童的手,又跑开了……
只在原地留下一小杯竹叶蜂蜜茶,白许行轻手拿起,小饮一口,又看天空,大笑入屋而去。
宁做抹脖刀,不当盾枪矛!三言两语,道尽了一位书生下笔的可怕之处。
野史之上谈及这白氏书生,谁都不会再接上那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而是书生笔下,有着三尺剑身可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