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木馬突然領回來一隻熏雞,楚誦很難不懷疑對方要麼是把物資站洗劫了,要麼就是他自己培育出來烤的。
「能吃?」楚誦提著那隻四肢健全且散發著油脂和鹽巴經年混合的腥香味心驚膽戰道。
木馬點頭,「能。」
「不會是有物資站的人跟你行賄吧?北緯博士?」
「沒有。」木馬抬手從熏雞上扯下來一個雞腿,「我拿工資買的。」
被對方突然塞了一嘴的雞腿,那香味沖得楚誦不捨得松嘴,可為了面子他又不得不拿出來,「工資?這玩意兒得多少工資才能買的到?」
「普通人的話,得一兩年吧。」木馬自然的給對方擦了擦嘴邊的油漬,「我一個月就行。」
楚誦對木馬的動作習以為常了,所以也沒在意,「那也不能這麼花啊,男人得有錢有事業,家庭才有未來啊,嘴饞還要不要成大事了。」
木馬失笑,「我除了家庭……還有什麼沒有嗎。」
「……」楚誦沒再說話,叼著雞腿就進廚房處理熏雞去了。
不過這晚的餐桌也僅僅出現了四分之一只雞,楚誦還特意給木馬砍了一隻雞腿。
等到對方把雞腿放進自己碗裡後,木馬才夾起來刻意放到對方碗裡,「我不愛吃,你不是喜歡雞嗎,都給你。」
「什麼叫我喜歡雞。」楚誦敲了敲桌子,「我說你,對喜歡這種字眼是不是太敏感了。」
說完,楚誦當即有點後悔了,其實他也沒多想,但從昨天開始他腦子裡就沒停下來思慮木馬說喜歡他那事。
這木頭馬子該不會根本分不清喜歡是什麼吧,要不然也不能東扯西扯這些有的沒的,就像當初說他可憐那回事一樣,簡直天方夜譚。
「嗯。」木馬也沒否認,扯著嘴承認了,看起來還頗為得意其中。
楚誦接不上話了,乾脆把雞腿扔了回去,「趕緊吃,廢話真多,以後再說這些話小心我揍死你。」
「我說什麼了。」木馬問。
楚誦撂下筷子,一臉正色:「什麼那什麼喜歡雞的,你會不會說話……!」
「你不喜歡嗎?小雞。」
楚誦扶額,「媽的,雞就雞!小雞就小雞!能不能把名詞說清楚,你想毀我清白啊!」
「哦……」
這天過後,木馬甚至連他帶回來的那隻小雞也不餵了,要不是屋裡頭還有另一個人,這小雞估計活不了幾天。
同時楚誦也發現一個相當嚴肅的問題,那就是木馬似乎對生命這種東西看得很淡,甚至是無情,這或許跟他從小就能操刀解剖活物有關,木馬似乎對生命完全不會體現出任何憐憫之心。
雖然楚誦不覺得木馬會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但他覺得這似乎不是好事。
這天楚誦在基地里偶遇木馬的一位同事,楚誦天生自來熟就和對方聊了起來,對方說到木馬時,表情也是相當精彩:「北緯博士這人……要是任務里讓他生掏人心,他都不帶商量都能把人給剝了。」
「有那麼嚴重嗎。」楚誦愕然。
「你天天跟他住一塊應該最清楚吧,研究所里都沒人敢跟北緯博士一塊兒操刀,怕一個惹他不高興了,刀子不小心揮過來那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