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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第1页)

「它只是一隻兔子,oo2,如果每從實驗台上活下來一隻兔子,我們就要花費大量藥品和精力去救治一隻兔子,那麼我們製造出這些實驗體還有意義嗎?」

木馬離開了,m1集中營的學習生涯也很快就結束了,在那過去了五年後,他再一次碰見了楚誦。

是時,他們都已經17歲了,又由組織差遣來到了的集中營——塔克拉瑪干m3科教集中營,進行大規模義務階段性學習。

木馬一眼就在人群中認出了楚誦,兩人擦肩而過時,楚誦徑直就越過了他,很顯然,他已經不記得自己了。

但這裡的每個人幾乎都認識他,或者說,空球上的大部分人,都認識北緯木馬這個名字,在他初來到這個集中營進行成年前的最後一次集體學習時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天才傳說、高商少年科研學家、十四歲入選物學教科書、十六歲編寫了空球最大的hg網等等高光詞條已經成了他家喻戶曉的身份標籤。

但是木馬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知識空虛,不,或許不是知識空虛,但他自己無法劃分出是哪一方面的空虛。

除了安切爾博士,他幾乎沒有怎麼接觸過其他人,安切爾會嚴格給他安排每一個階段該做的事,他也會完美達成那些任務,然後隻身一人周而復始。

木馬的生命軌跡很單一,單一到他對任何事物都無法產生情緒,他腦海里有萬千名詞的解釋,但是他並不能感同身受那些情緒詞,例如喜歡、討厭或者是可憐同情。

但是隨著時間不斷推移,木馬逐漸有了一個bug存在一樣的心結,就是那條圍巾和死掉了的兔子。

所以在塔克拉瑪干m3集中營再次看到楚誦時,他的內心好像自動生成了一道名為驚喜的程序。

以至於次日木馬出現在水平最差的e級科研班,還是楚誦的同桌時,整個班的人一節課都在打量著他。

打量他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三十多度的天氣,木馬竟然戴著一條圍巾來上課。

但楚誦顯然沒有意識到什麼,直到上了兩節課,他偶然翻開一本輔助資料看到書頁上那張臉和他同桌一模一樣時,他才意識到事情的精彩性。

不過這都僅限於那堂課,下了課後這一切就被楚誦拋之腦後了,木馬也一直沒找他說話,而且看起來冷冰冰的難以接近,所以他對木馬根本沒什麼興。

直到放學了,木馬才主動叫住楚誦問:「可憐是什麼感覺。」

楚誦很是震驚,先是震驚木馬主動搭理他了,其次再震驚對方的問題。

不過他沒聽懂對方的意思,「什麼可憐?」

「兔子。」木馬平聲道,「被警衛隊帶走的兔子。」

楚誦陷入短暫的疑惑和沉思後,腦海里才逐漸洗幀起多年前的記憶畫面。

在幾句激動的相認後,楚誦才回答對方說:「可憐就是可憐,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你比老師還厲害也有不懂的地方嗎?」

「什麼叫……可憐就是可憐。」木馬求知的眼神十分誠懇,誠懇得他所有的光環都如同虛設。

楚誦感覺對方挺有意思的,於是他憋足了勁兒才想出一個貼切一點形容話術,他指著自己的心口:「可憐嘛……就是這裡疼。」

木馬褐綠色的眸子動了動,茅塞頓開後有些許不可思議道:「我覺得你可憐。」

楚誦「啊」了一聲,看了看身邊,也沒其他人啊,木馬這是在說自己可憐嗎?

就算他樣樣不行,還經常被老師同學調侃腦瓜不靈光,但是面前這位天才的直抒同情也太露骨了吧。

「你說兔子死掉了很可憐。」木馬指著自己的心口,「然後我的心臟有點不舒服,所以我覺得你很可憐。」

楚誦拖長尾音又是不可思議的「啊」一聲,隨之更多的是感覺幽默,他笑著打:「怎麼,你心疼我?」

「……」木馬答不上來。

「我才不可憐呢。」楚誦爽朗一笑,歡脫地躍著大步子走了。

作者有話說:

m1集中營可以理解為小學階段教育,

m2就是初高中了,一共五年

m3可以理解為高考衝刺最後一年。

第1o章:生日快樂

在安切爾發現木馬每天晚上向他做學習匯報的時間越來越晚時,木馬和楚誦已經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

不過這只是木馬單方面的糾纏,楚誦做什麼他也跟著做什麼,兩人吃飯一起上下課、做科教實驗、出野外任務……木馬甚至還從安切爾給他單獨安排的單間公寓搬去了楚誦所在的集體宿舍。

直至安切爾發現木馬和楚誦偷偷養了一隻實驗海馬後,他不得不和木馬展開了一次促膝長談。

「oo2,你最近的舉動很奇怪。」

木馬現在已經不會像幼時那般把安切爾當做唯一的權威了,因此他很是堅定的表明自己的立場說:「是的,我交了一個朋友。」

「a班的同學也很期待和你交朋友。」安切爾說完才意識到這會兒也不可能再用哄小孩的方式對待面前人了。

木馬濃密的睫毛顫了顫,「他們只知道怎麼分解量子方程式。」

「這不是好事嗎,這對你的學習應該很有幫助。」安切爾說。

「可是他們不知道怎麼養海馬,楚誦知道。」木馬透過那副眼鏡,直盯著安切爾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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