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再三,得两头捧着两头不得罪,便伶俐笑道:
“贵妃娘娘说得极是,絮儿真是想家了,一时就忘了贵妃娘娘往日的教导。亏得皇后娘娘大人大量不计较,絮儿自罚三杯,皇后娘娘千万千万别治我的罪。”
在旁的乐怡公主笑着附和,“好嫂子,母后哪里舍得治你的罪呀。”
皇后娘娘暗瞪她一眼,意思是大人说话小孩子少插嘴。乐怡缩着脑袋再不敢言语了。
她知道母亲在和贵妃斗法,自己妄言会打乱母亲的计划。可又不好放着絮儿白白受难。
絮儿却不甚在意,提起一股劲仰头便饮,连喝三杯。大有绿林豪侠气概,又有年轻女孩的活泼。
萧云舒看她那样子,竟捕捉到几分自己从前的影子。
她是什么时候变成妒妇的呢?无从可考了。因而心酸之上又加心酸,连喝几杯闷酒。
李赟在旁也不劝,由着她喝醉才好。
今夜本就想打萧云舒早早归家,他好往倩娘那里去一趟。来宝收到消息,说倩娘前些日子淋了雨,咳嗽好几天,请了几个大夫都不好。
李赟惯常在风月场行走的人,一听便是女人打着幌子要见他。
在他心里,女人动情动欲的时候最可爱。变着法子痴缠他,使他的自尊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自然是要赴会。
可看见齐王夫妇那般要好,他刚膨胀起来的自尊心难免跌堕。
絮儿哪里肯与他那般玩笑,不骂他已是顶好的了。
他得不到的人,凭什么叫李辞这丑八怪心安理得地享有?
怀着这份别扭的情绪,李赟道:“自罚三杯可不成。我们这里好些人等着瞧齐王妃的大作,一人三杯算下来,百杯还差不多。”
絮儿远远打量他,恭敬的笑容底下是咬紧的牙。
正要拔座反击,见李辞倏然起身,“女儿家家哪里经得住一百杯酒,有多少我替她喝了,不好扫皇兄的兴。”
给贵妃听见,乐得他多喝酒糟践身子,自不去阻拦。
皇后有心试探他身子的虚实,也要看他能不能接住一百杯酒,立马吩咐宫女准备百杯美酒。
乐怡正待要说什么,被皇后冰冷的目光一蛰,再不敢动弹了。
她以肚子疼为由,悄悄溜到门口,把个管事宫女骂着,将烈酒全换成了水。因葡萄酒颜色深,没敢换。
絮儿知道李辞不大喝酒,在家时从来没见他喝过,不免暗自担忧。
她仰头扯了扯他衣摆,“辞哥哥,不用玩这么大的。”
李辞那颗心被她带着愧意的“辞哥哥”一润更软两分,偏下头对她说,“一点酒你辞哥哥且喝不死,不会叫你这会儿就守寡。”
絮儿嗔他一眼,“呸!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