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武卒尉乘车离去后,并没有回署衙,他在外面绕了一圈,又换了一身便衣,偷偷的来到了魏氏族地。眼瞅着四下无人,走后门,进到了魏老爷家。
魏老爷端坐高堂,显然已是等候多时。
那武尉赶紧上前行礼,解释道:“今天这事,是我思虑不周,让魏老爷受累了,那五十万治安费……不,是五百万,我会记在公账上,不能让您又出人又出钱。”
魏老爷不置可否,只是点了点一旁的椅子,示意那武尉坐下,那武尉受宠若惊,却也不敢坐实,半张团部还悬着空。
好半天了,魏老爷终于开口了:“今天这事,你打算怎么了结?”
武尉试探着说着:“当然是秋后算账,该抓的抓,该充军的充军。”
魏老爷面露为难:“可我已经为他们求过情了,这样是不是让我太过难堪?”
武尉一点就透:“您确实是求过情了,郡守府那边也允了,但是州牧府还有青龙卫那边,是不会同意的。如若让这些乱民们现,但凡有个屁大点的事,只要他们聚众闹事我们就会退缩让步,那咱们的生意还怎么做?”
“嗯?”魏老爷抬头看了那武尉一眼。
那武尉自觉失言,豆大的汗珠立刻就冒了出来,赶紧站起身道:“是属下失言,那是福旺集团的生意,里面有朝廷官家的股份,和我们没有任何干系。”
魏老爷风轻云淡的说着:“官场之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言不慎,可要是掉脑袋的,你若依然没有长进,我可没法举荐你上位。”
说罢,便拖着个鸟笼子,径直向着后院走去,留着那武尉杵在原地,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
“你小子刚才到哪里去了?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林风带着魏田刚刚走进院子,迎头就撞见父亲,接下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今日望川节,天南海北的宾客好不容易齐聚一堂,而林风作为独孙,竟然偷偷溜出去闲逛,他不挨骂谁挨骂?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喝的七晕八素的老家伙们,躺在床上、沙上醒着酒。听外面的动静,屋里的王兵醉醺醺的喊着:“是小风回来了吗?”
“爸,我王叔叫我呢,您待会再骂哈。”林风说完,给身后的魏田使了个眼色,紧跟进了屋。
王兵喝的醉眼惺忪,解开了领子上的扣子,斜躺在沙上,见到林风身后还跟着个外人,便强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小风,这是你朋友?”
“是的,他叫魏田,是我初中同学,关系很铁,他征戎节后就要去当防卫军了,想让我问问您,能不能安排他去就近的集训营?”
“没问题,副官,你去安排这事。”
魏田忙不迭的道谢,而副官眼见王兵要和林风单独谈话,便把魏田领了出去。
出门时,正巧遇到了进门的王珊。王珊今天也饮了一些酒,面若桃花,杏眼微张,头还有点凌乱,看的魏田一时有些愣神,就这么一愣,两人就此擦肩而过。。
“爸,我要跟铁雄他们去晋西玩!”
王兵指着门外,绷着一张脸:“玩什么玩?明年你就要毕业了,等你毕业后再说,现在你先给我出去!”
王珊满意而来,扫兴而归:“哼,出去就出去!”
屋里终于只剩林风和王兵二人了,王兵拉着林风坐在旁边,直接问了起来:“小风,你的头风病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说,不要讳病忌医。”
林风组织了下语言:“就是吧,感觉脑袋里好像是长了一个小果子,平时有点痒,作起来就是裂开一样的疼。那果子一年比一年成熟,好像是这几日就要熟透了,等它从树上掉下来就没事了,没准还是好事呢。”
好事?这孩子这是傻了吗?
眼见王兵走神,林风赶紧插嘴:“王叔?”
“嗯?”
“我有个朋友,他叫洪萌,他遇到了一些事,你看你能不能帮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