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三十八层,大办公间里竟然还有一盏灯孤独的亮着。萧淮很想知道哪位员工如此敬业,如此勤奋,便发出疑问。
谁知,仓惶探出一个头的,竟是向阳。
萧淮即使惊讶,也不会在脸上表露,远远的,站在大办公间门口,望着向阳,看向阳仿佛犯了天大罪过似的垂首站在那里。
“这么晚了,还不走?学校没有门禁?”
“我……明天我就不能来上班了,就想今天把没做完的工作都做完,免得给大家的工作造成影响。”
向阳回答的声音不大,萧淮依然听得一清二楚。
“你忙吧,走时别忘关灯锁门。”
楼道里再没脚步声,向阳松口气坐回原位。
庆幸萧淮没有残忍的剥夺他最后的这点工作权利。
萧淮终究是善良的,与他记忆中的一样。
可,过了今天,他就再没机会能够如此频繁,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萧淮了。
其实,他不该觉得难过。
他知道,他所拥有的权利仅仅是站在最远,最不起眼的角落,遥望萧淮。
其实,只要能遥望,他就已经知足。
向阳走出大厦时,已经接近午夜。
轻寒,在春夜里寂静弥漫,总好像有点悲伤的调子。
向阳缩缩脖子,思考该怎么回学校。
忽然一辆银色保时捷驶抵他跟前,车窗落下,露出萧淮那张精雕细琢的俊美脸孔。
“上车,送你回学校。”
如梦似幻
【二00x年,四月x日,晴
如果,公路可以无限延伸。
如果,时间可以就此止歇。】
坐在萧淮身边,向阳会紧张。坐在萧淮驾驶位旁边的副驾驶位,向阳更加紧张。
这种还有寒意停留的季节,通常不会开车窗。车厢基本是密闭的,空气流通很成问题。正是空气流通的问题,让向阳的脸不自觉的微烫,潮红。
在这样相对封闭的空间,向阳总觉得自己吸进去的气体是萧淮前一秒呼出来的,而他呼出的气体又被萧淮吸进身体。
向阳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很放荡,很下流,很不健康,可还是控制不住去绮想。
因为,向阳真的能够听清萧淮的呼吸声。这种呼吸的频率似乎会传染,使得向阳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呼吸调整到与萧淮配合的频率。然后为此心悸,窃喜。从而臆想连篇。
之后,感伤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