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却摇了摇头,“不全是,从六名死者的尸体和死因中可以提取到两种凶器,一种是斧头,另一种是蜘蛛和各种虫,斧头代表的是暴力,用斧头杀人时,是凶手一种暴力的宣泄,看重的是对死者生命的终结;而蜘蛛虫子代表的是折磨,凶手可以不用借助自己的手,他只需要站在一边看着被害者经受的痛苦,扭曲的身体,听着他惨痛的叫声,他的身上不会沾染任何血,他享受的是这个折磨的过程。”
唐逸听后道:“一种是直接的杀害,另一种却是长时间的折磨,后者要更加变态残忍啊。”
赵强思索了一下问木九:“那是不是斧头是那个女人的凶器,而蜘蛛和虫子是那个男人的凶器?”
木九点点头。
秦渊从木九的话中理清了一些思路,“所以他要假扮蒋金冀和郑易然,为的是在现场看到新娘惨死的过程,以及新娘的死亡和伴郎的尸体带来的恐慌和混乱。”
木九用毫无起伏的语调开口:“因为别人的痛苦和尖叫才是他想要获得的。”
赵强捂着胸口,表情纠结,“这,这人绝对是变态究极体了吧。”
对于赵强来说,变态是他形容所有残忍凶手的词,但木九却不会用这样的词,她缓缓道:“他是反社会人格,冷漠残忍,极度以自己为中心,年龄在25-35岁,生活优越,职业受人尊重,在任何方面都有主导欲和控制欲,他擅长操控别人,能轻易说服别人按照自己所希望的行动。”
她顿了一下,“选择婚礼,是因为他想要找到一个公共场合来展现他的作品,那里能让在场的人从极度的幸福喜悦拉到极度的奔溃悲伤,他是一个操控者,很多事情他不会亲自去做,所以他找到了一个女人,年龄在20岁左右,上下不超过五岁,精神有轻度错乱,易于控制,性格孤僻,伴有幻想症,小时候遭受过长期虐待,而且是男性,虐待她的男性经常使用斧头。”
秦渊听后分析道:“男性嫌疑人更加狡猾,且还会易容,很难追查,所以我们可以从这个女性嫌疑人入手。”
木九的视线转向石元斐,“石头哥,找一下过去五年间有十几岁的女孩将自己的父亲或者是亲人中的男性用斧头砍死的案件。”
“好的,稍等。”过了一会儿,石元斐开口:“还真有十几起这样的案件。”
木九眨了下眼,又问:“其中女孩被关进精神病院的呢?”
键盘敲击声后,“有五起!”
秦渊问:“现在人在s市的呢?”
“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在精神病院,还有一个。”石元斐看后叫了一声:“啊!半年前逃出精神病院了!”
秦渊语速加快,“石头,查一下她的详细资料。”
“呃……ok了,她叫陈莉莉,现在19岁,四年前用斧头把她的继父砍死,砍的头部,砍了好几下,造成他当场死亡,据邻居说女孩经常遭继父虐待,抓捕后发现她精神有问题,就被转送到精神病院治疗,半年前从精神病院逃离,至今没有找到。”
木九垂眸略一思考,抬眼后问石元斐:“在精神病院期间,她有访客吗?”
石元斐赶紧查,“有,据上面的调查记录显示,有一个男性访客,不过之后查过这个人,发现他提供的身份信息都是假的。”
在场的人都有一种同样的感觉,接近了!
陈默:“能查到当时那个男人到精神病院的监控记录吗?”
“我试试。”没多久,石元斐把男人的影像放大到屏幕上,“你们看,就是这个男人。”
秦渊看了一眼屏幕又低头道:“石头,再调出婚礼上的监控。”
石元斐马上又调出了另一个监控视频,两个人一对比,众人都看了出来,“啊,虽然脸不一样,但的确是同一个人。”
居然就这么找到了,赵强激动地道:“这么说来,应该就是她了!”
陈默却发现了一个问题,“等等,既然她之前有过犯罪记录,应该是采集过她的样本的,她的dna应该是记录在系统中的。”
蓝筱雅心想对啊,但是问题是,“我在系统中比对过,没有匹配的。”
木九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蓝筱雅,“筱雅姐,你再比对一次。”
“好,我马上去。”
过了没多久,蓝筱雅冲进了会议室,“啊!这太不可思议了!就是陈莉莉的,为什么之前查不到?!”
其他人也都觉得诡异,只差了没多久时间,怎么会有不同的结果。
赵强大惊,“这是又见鬼了?”
木九漆黑的眼睛看着屏幕上那个伪装过的男人,冷声道:“因为他准备丢弃这枚棋子了。”
周日,繁华的商业街上满是来来往往的人,有年轻的情侣,有夫妻,有一家三口,也是结伴的朋友,在这个惬意的午后,喝着饮料享受着这难得的休闲时光。
商业街的广场上有一个音乐喷泉,在舒缓的音乐下,大大小小的孩子在一边玩着水,欢笑声,奔跑声,嬉戏打闹声充斥着整个广场。
路过的人看着这些疯玩叫着的孩子并没有什么责怪,而是淡淡一笑,感慨着他们的活力。
旁边的儿童游艺项目也吸引了不少孩子,大人们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孩子,时不时叮嘱着,时不时为孩子拍下这快乐的瞬间。
路人的脸上或平静或微微笑着,有人慢慢逛着,有人为了赶路匆匆走着,这里就像是这座城市某一刻的缩影,即使城市的节奏很快,但也有让它放缓的方法,即使城市在黑暗中总会存在着罪恶,但更多的却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