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妈是真的又怕又气。
“他们这是干啥啊?贱的?”
“听说他们是找什么东西,那几个人是个女的领头儿,且不是个东西,还说什么是找一个亲戚的坟,如今了点财,想给他们家迁坟,其实我看就是放屁。真要是那么好心,咋不找办白事儿的?谁不知道这迁坟可不能随随便便搞。”
赵大妈陈青妤一行四人纷纷点头,他们家就迁坟过,是晓得的,这要走的“程序”还挺多的,虽说再很多人看来是封建迷信,但是这种事儿做了也总归没什么坏处,换一个心安有什么不好。
老的习俗,也不一定非得全要摒弃了。
别说他们家,其他人家也是一样的,一般这种事儿,就算不信鬼神也会求个心安。大张旗鼓扛着铁锨一个个坟头儿找,说着就不太对。
赵大妈:“他们这瞎搞也不怕诈尸。”
“老大姐你说得对啊,你说他们这不是胡来?而且他们也是缺德,自己找自己的啊,他们还踹别人家坟。有的人家为了省钱墓碑用的木头,他们还给人踹倒了,你说这叫人了?更可气的是,他们好端端的没事儿去挖别人家的坟,挖完了管都不管就扔哪儿,真是丧尽天良。亏得我们村里上山打猎的人多,现了不对,大家盯梢儿了两天,逮住了这帮人。”
()老大叔得意:“我们村子一早就盯着,果然是抓到他们了。他们做坏事儿还理直气壮打人呢。我们给他们扭送到派出所了,有他们好果子吃。”
赵大妈:“!!!”
陈青妤:“!!!”
她感叹:“世上还有这么贱的人?他们不是找自己亲戚?怎么还挖别人的坟墓?”
“所以说贱人啊,谁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也许就是偷尸体呢,我可知道有些地方封建落后搞那些乌七八糟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干这个的。最倒霉是我们村的老霍家,好端端的啊,自家坟让人给刨了。我们村两户姓严的都被人挖了。他们两家当初都是条件好的人家,那墓也修的好,以前运动的时候就砸了一拨了,后来平反了修整了,没想到这又出事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埋得地方不好。怎么总是被人盯上。”
陈青妤:“……”
陈青妤抿抿嘴,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她说:“大叔您可真是勤快人,如果是我,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早就跟着去看热闹了。”
老大叔嘿嘿:“我家有人跟去了,我就不去了,这还得过日子呢。”
陈青妤点头。
赵大妈:“丧良心的缺德玩意儿……”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陈青妤他们这才离开。
几个人下山上了车,赵大妈没忍住,说:“我看你态度怪怪的……”
陈青妤应付:“缺德的人我也是见过的,但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
这话真是不假,那是真的没见过,她这么大岁数也没见过这个。
赵大妈:“他们也不会怕遭报应。你说有本事去挖定陵啊,跑这儿挖普通老百姓干啥,都是三代贫农,穷的一批,有钱人谁不好好藏着,还能随随便便的葬在这边山上?”
小佳:“他们也有选啊,选的都是以前的大户。”
虽然这事儿看起来跟自家没关系,但是陈青妤是个相信直觉的人,还是决定稍后再查一查,不过这些就没有必要让孩子知道了。倒是赵大妈看出了点什么,所以回家之后趁着没人,陈青妤低声:“我外公外婆以前在坟头儿给我藏了点好东西,我就琢磨这些人是不是冲着这个来的。”
她之所以敢跟赵大妈说,那是因为两个人的利益高度一致。
陈青妤好了,赵大妈才能好。
赵大妈都这把年纪了,说句不好听的,她所有的倚靠都是陈青妤。
别看她攒了些钱,但是这会儿可不是几十年后,有钱可以过得很好,可以去高级疗养院。但是这会儿还是有个亲人在身边更合适。而且她这个年纪的人都是从解放前走来的,思想就比较传统,肯定是更乐意跟着亲人的。
林俊文虽然不在了,但是小佳小圆是她的孙子孙女儿,跟陈青妤也相依为命很多年,自然是一条心。
他们利益高度一致,所以陈青妤是很相信赵大妈的,除非赵大妈老年痴呆了,不然最是清楚,他们才是一伙儿的,所以陈青妤也没瞒
着赵大妈,说:“咱们搬家的时候,我就给箱子搬回家了,他们就算是找,也是找不到什么的。但是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我就是有种感觉,他们是冲着我家藏的东西。”
赵大妈:“……”
她抿着嘴,好半天,眉毛拧成了毛毛虫,说:“你还别说,有些可能。”
陈青妤:“就是啊!”
赵大妈担心:“这些混球儿,如果真是冲着咱家,那咱家可得小心了,有些人要钱不要命的。他奶奶个腿儿,咋不一道雷劈死他们。”
陈青妤:“我刚才回来的路上仔细想了,他们就算是冲着咱家的东西,也是拿不准的。如果真的拿的准,就不会这样找。你看他们又挖姓霍的又挖姓严的,可见他们其实是不知道具体情况的……好在,咱们那边虽然立了墓碑,但是也没说到处搞得十分出挑。问题不大。”
赵大妈:“你说得对,不过还得谨慎点,要不我去打听一下吧?”
陈青妤:“你别去,我去。”
真遇到人,她窜的都比较快。
赵大妈不跟她争,说完了正事儿,倒是感叹:“你外公外婆倒是鸡贼。”
陈青妤:“他们是为了孩子着想。”
提到去世的亲人,多少有几分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