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不打算换一件衣服吗?”
周容游看到落地窗中的自己,洁白的礼服不染纤尘,他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
“额…老头你说的对,要是这套衣服坏了,把我卖了都赔不起。”
随后他在衣柜里翻翻找找,翻出来一套崭新的白衬衫与西裤,他小心翼翼地脱下扔在了床上。
“小孩,你知道这晚宴的全流程吗?”
“啊?不知道。”
“这就有些难办了,这里呆的越久越危险,现在跳下去一定会有人注意到的,要是有人注意到就麻烦大了。”
周容游将窗子开到最大,楼底下倒是没有人,他搬了一个凳子爬上了窗户,看着黑黢黢的楼下,像是无尽的深渊一样期待着有人往下跳。
“老头?”
“在呢在呢,小孩儿,你尽管往下跳,老夫接着呢。”
景澹站在屋顶,看着面前低到似乎要压在他头顶上的黑云,浓郁到极致也黑到极致的云层给人一种不祥的气息,黑云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红色,它们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恶鬼,虎视眈眈地盯着地上的灯火。
狂风呼啸,黑云压城,大厅内起舞的上流人士们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依旧沉醉于这场纸碎金迷中。
寸欣靖刚结束了一支舞,她端起一杯酒微抿了一口,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眼看向了窗外,外面的天空好像一瞬间就黑透了,海棠花瓣在狂风中乱飞。
她放下酒杯,面色如常地环视一周,没有看到那两个人。她笑了笑,绕过所有人进了一楼的大书房,她推开房门,看着室内的推杯换盏,她的父亲寸仁濮正和宋家老爷子谈笑风生。
看到她进来了,寸仁濮笑眯眯地放下酒杯说:“欣欣怎么过来了?”
寸欣靖快步走了过来,拉住了寸仁濮的胳膊对着面前的长辈甜甜地笑了笑:“各位叔叔们,欣欣可以借用爸爸一段时间吗?”
“当然可以,小欣。”
寸欣靖拉着寸仁濮走出了书房,走到了一个足够隐蔽的角落。
“怎么了欣欣?”
“爸爸,我察觉到了周围不同寻常的气息,我感觉可能要出什么大事了,你要不告诉宋爷爷,让他们提前做准备。”
听到这句话寸仁濮一脸凝重,他揉了揉寸欣靖的头笑的一脸慈祥:“我们欣欣长大了,会担心别人了。爸爸这就去给宋老爷子说,爸爸相信欣欣。”
寸欣靖点了点头转身就打算离开。
“欣欣,爸爸知道你有些秘密,你不说爸爸也不追问,爸爸只希望你可以保护好你自己。”
寸欣靖揉了揉眼睛点了点头。
江泠无所事事地趴在天台的栏杆上,风卷起她的丝,簪子上的流苏挂坠晃来晃去。她抬眼看向天上的云层。
“啧,阵仗真大。”
随后她转头看向仿佛与黑色融为一体的景澹说:“你能抗住吗?”
景澹不咸不淡地笑了一声:“不劳小姐费心了,收拾这种程度的小鬼。”
景澹直勾勾看向了天空中的黑云:“如呼吸。”
江泠单手撑脸看向这栋小洋楼的后方:“嗯嗯嗯,我们景澹最厉害了。”
时间过得飞快,时针滴滴答答,大厅内华丽的钟表秒针无情的转动。
还有十五分钟整十二点。
宋茗渊进入了书房,对着老爷子行了一礼:“爷爷。”
宋老爷子抬头看了一眼挂钟:“小渊,我刚才得到一个消息,今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生。”
“是,孙儿也得到了一个类似的消息。”
“下去准备吧。”
“是。”
狂风呼啸地更加厉害,拍打这片玻璃窗,这片极致地黑色爬上了窗外,整栋别墅好像被孤立起来了,只有室内的灯火彰显着有人类活动的迹象。
越来越人注意到了这异象,逐渐窃窃私语了起来。
宋茗阳踩着点从楼梯上下来,他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看着显然察觉到异常的众人拍了拍手,所有人在一瞬间停了下来,齐齐望向缓缓站在楼梯口的宋茗阳。
“抱歉诸位,现在出现了一点状况,可能目前暂时需要各位先在此处留宿一夜了”
“那么小宋少爷可以告诉我们生了什么吗?”
宋茗阳抬头看向了那个提问的人,是郑连义的儿子郑觉泽,他笑意如常地摇了摇头说:“郑公子就不必多问了,毕竟,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就不用多说了。”
“等会会有女仆带领诸位前往各自的房间,希望诸位可以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鄙人就不打扰各位。”说完他就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