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如是想,她笑道:“怎么会?只是下午那会儿……我实在是累了……”
她装作臊红了脸,忍不住将自己往被子里藏了藏。
“小生只想陪着太太,什么都不做。”
人已经摸上来了。
他可真会打蛇顺竿爬啊,是不是男人都这样?哪怕斯文老实如季书生,也是床下一个样,床上一个样?
“其实我晚上睡觉不太老实,会踢人。而且还会打呼噜,很吵人。”为了不让他来,她也算无所不用其极自毁形象了。
“小生不介意。”
可她介意啊,她一个人睡惯了,一个人睡想怎么滚怎么滚,不想分给别人。
而且——
他是不是有点太粘人了?
颜青棠总觉得就照这书生的痴缠劲儿,以后大抵不好甩开,但想想她有杀手锏,又放松了下来。
罢了罢了,痴缠就痴缠吧,新盖的茅坑还有三天香。这刚勾搭上,他又是个雏儿,会总想缠着,也是正常的。
遂,也不挣扎了,任他从身后抱着自己。
抱了一会儿,她有些嫌弃上了。
“你不脱衣裳的吗?”
见书生眼神怪了起来,她忙又道:“我是说,你睡觉不脱外衫的?”
“当然要脱。”
他坐了起来,把外衫解了,又把腰带也解了扔在旁边小桌上,只剩了一身中单,进了被子中。
见他如此,她倒有点紧张了,忍不住往里面睡了睡。
书生躺了下来,见她离得远,用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搂过来抱着。不过倒挺老实,没有动手动脚。
躺了一会儿,见他真没想要做什么,颜青棠放松下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太太可觉得十九之年尚年少?”
颜青棠脑中冒出问号,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他是觉得她嫌弃他今年才十九,比她‘小’了好几岁?
“不小,不小,小什么,公子英俊伟岸,堪比大丈夫。”她回答得很随意。
纪景行见她这样,一看就是话不过心,随口就来哄骗他,大掌一紧,抚住她的腰,下手那一刻又收回了力。
颜青棠见他不老实,忙拨开他的手,又打岔道:“对了,我明儿还要出门一趟。”
“怎么又要出门?”
于是她便十分有耐心地,把自己要去干什么说了说。
大致就是她有个打小一起长大好姐妹,最近丈夫竟从外面弄了个女人回来,她怕被人欺负了她的好姐妹,所以要去陪几天。 这是说的吴锦兰?
她可真是编起谎话,眼睛都不眨。
可看看她总想躲自己的样子,再想想有景跟着,又是去办正事,纪景行自然别无二话。
之后,颜青棠便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总觉得房里的灯一直未熄,她想叫了素云来熄灯,又突然想起昨晚书生睡在她这儿。
想到这里,她稍微清醒了一点,艰难地睁开一条眼缝。
乍一睁眼,灯光有些刺眼,她看了好几眼才现书生没有睡下,正靠在床头,手中拿着一本书看着。
她睡得迷迷糊糊,反应迟钝,心想这书生真用功,半夜都不忘看书。
过了一会儿才想起,他在自己房里,从哪儿拿的书来看?
顿时清醒了,忙睁大眼,去看那书皮。
霎时她脸色变了,忙撑起来要去夺那书。
没夺到,反而被人压住了。
“小生没想到,太太竟看这等书。”
什么书?
讲男女之事的书,还有避火图。
苏小乔知晓她要行事,还要隐藏自己的完璧之身,既要隐藏,最起码要会懂得怎么做,以免露陷。
可这种事,光用嘴教也教不会啊,于是就送了她几本讲男女之事的书,和带画儿的避火图,让她拿回去自己研究。
这是其中一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