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微微从厨房门口探出头来看着她嫣然一笑,“那我也太幸福了,能跟女儿处成姐妹,一起吃饭逛街喝酒聊天,这一生知足了。”
想着何以安酒后胃口定然不佳,余微微便用煎鸡蛋炖出一碗乳白的汤底,细软挂面煮到软硬适中,再烫了几片脆嫩的生菜放在面汤里,又配了一盘酸甜微辣的凉拌木耳来开胃。
何以安一碗面吃的精光,连汤都不剩,吃完了躺在椅子上撸着肚子。
“好舒服啊。”
余微微小口小口地喝茶,笑得梨涡浅浅,静静地听何以安酒足饭饱后的感慨。
“微微,你说得很对,吃吃喝喝别想太多,唯有美食不可辜负。你看你这一碗面,把我心里的褶皱都撑开了。”
“我说过吗?”
“说过啊!你说得话我很多都记得呢。”
“那我还说什么了?”
“健健康康,大大方方,家中有粮,心中有光。”
“哎哟,孺子可教也。”
何以安看着余微微粲然一笑,“那是!我这儿也有一句:无所吊谓,不结婚,不生子,小病就治,大病就死。”
余微微也乐了,端起手边的茶杯去跟何以安碰杯,“豁达。”
两人将杯内的茶一饮而尽,笑作一团。
陈老师晚饭后照例是在小区的花园里散散步,回家洗漱后便在书房看看书,赏赏字帖。
这会儿手里拿着书本,看着桌上震动着的手机,老花镜下的眼睛眨了眨,狐疑了片刻。
“喂?这么晚找我聊天,少有啊。”
沈卿辰轻不可闻地一笑,“没打扰你睡觉吧?”
“看书呢,怎么?有事情?”
果然,知子莫若母。
“是有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陈老师听他语气格外认真,便也端正了坐姿,拿下老花镜。
“说吧。”
“我想……等手上这个课题做完,回苏州去。”
陈老师把书合上,眼镜搁在一边,“你是说辞职回苏州?”
“对。”
陈老师沉默了两秒,“这事儿你跟微微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