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我做什麼,才肯對我承認你就是孟秋?」
「孟城七段,我不叫孟秋,我有自己的名字。」年樂無奈一笑,「我也沒什麼需要您幫忙的。」
孟城死死看著眼前人,看他琥珀色的眼眸,看他鼻樑上那顆小痣,還有他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靈氣與親和。
都和記憶中緊緊抱著自己,說「城城我保護你」的小秋,一模一樣。
洗手間異常安靜,水龍頭邊水珠緩緩聚集,滴落下來。
「對不起。」孟城沒有勇氣繼續爭辯下去,目光有些渙散。
「是我認錯人了。」
也是。
一個小時候晚上怕黑,需要弟弟牽著才能睡著的哥哥;一個天資一般,靠弟弟訓教才學會下棋的哥哥;一個哪怕拼盡全力,也只能眼睜睜看弟弟被帶走的無能哥哥……
誰會喜歡。
要來又有什麼用。
「不過。」
青年溫潤的聲音響起,在寂靜的洗手間裡,異常鮮明。
孟城慌忙抬頭,對上年樂平和的視線。
「我很期待和孟城七段在之後的比賽中見面。」年樂露出輕和笑容。
「我以前生了場病,忘掉很多事情,說不定和孟城七段下棋,能想起一些。」
生病,下棋?
孟城有些發怔,只是片刻功夫,年樂趁著他失神,走出洗手間,去往棋室。
在下午比賽開始前一分鐘,年樂趕到棋室,棋盤開封,棋鍾又開始走動。
黑子義落下一子,只見對面好像中午根本沒有思考這盤棋一般,重開始審視棋局。
足足等了二十分鐘,黑子義閉眼許久,才聽到對面落子的聲音。
拖是沒有用的。
黑子義夾起棋子,一手虎,靈活改變主攻方向,主動挑釁對方。
年樂見狀,指尖夾起一枚白子,眼眸微沉。
黑子義一般不會刻意去吃子,他想要的只是快,快行棋,快攻占地盤,快撈取實地,他能在對手子數占優的情況下,快撕開敵方防線。
吃子不過是一處陷阱,逼對方防守,更是陷阱中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