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愤怒当然不是对唐酒,也不完全是针对阿勒西奥,更多的还是在气不够强大,没能得到雄子信任的自己。
“不行!”
弗莱明家主深吸一口气,断然道:“我们不能答应这门婚事,不管弗莱明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样的危机,只要我这个雌父还在,只要弗莱明家的雌虫还活着,就轮不到唐酒牺牲自己的婚姻,去换取弗莱明家的未来!”
弗莱明家的雌虫还没死绝呢!
哪里轮到唐酒一个刚成年的小雄虫冒险?
唐礼却道:“维斯。”
只一个称呼,弗莱明家主便由此明白了雄主的意思,他神情微变,面上显露出几分罕见的弱气,声音几乎称得上是恳求:“不,雄主,我们不能……”
唐礼注视着他的雌君,轻声道:“维斯,唐酒已经成年了。”
“我不是你的附庸,他也不是。”
“唐酒不是圣地那些被养废的雄虫。再过两个月,他就会二次觉醒,入驻高塔,在圆桌会议上面对和你一样冷酷、精明的高等雌虫。在此之前,与克莱因联姻就是他作为一个成年的高塔雄虫,作为弗莱明的家族成员,权衡利弊后做出的第一个决定。”
他叹息道:“作为家虫,作为弗莱明家的一员,我们要做的,是维护他在这个家族里的权威。”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你单方面小心翼翼保护照料的小雄虫了。”年长的雄虫平静地说:“不要轻视他,不要否决他,不要漠视他作为高等虫族深思熟虑后做出的任何决策,维斯,你要学会正视他,依靠他,甚至是”
“服从他。”
“……我明白了。”短暂的愤怒过后,弗莱明家主最终还是在雄主的安抚下恢复了冷静,他呼出一口气,低声道:“对不起,雄主,是我鲁莽了。”
年长的雄虫垂眼,轻轻握住自家雌君的手,温和地道:“我知道,你只是太关心糖糖了,在这一点上,我和你是一样的。可作为糖糖的雄父和雌父,我们更应该明白,他从来都不是我们的附庸,而是和我们一样强大的高等虫族。”
“维斯,作为雌父,你应该为他骄傲才对。”
维斯卡斯明白,长远来看,雄主的话才是对的,道理他都懂,但是……
雌虫皱了皱眉头,露出一个毫不掩饰的嫌弃表情:“难道我们真要这样便宜克莱因?”
唐礼笑了一下:“只是订婚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
年长的雄虫伸手拍拍雌君的手背,神情平淡,轻描淡写:“正式的婚期订远一点就好,我看明年年底就很不错,往好处想,说不定还没到正式结婚的日子,另一位当事虫就没了呢?”
这话维斯卡斯爱听。
一想到死对头极有可能虫财两失,雄子还是自家的宝贝雄子,弗莱明家主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凭借着这样的驱动力,维斯卡斯弗莱明瞬间起死回生,从痛失雄子的雌父重新变回了意气风的上议院大贵族,他长吐出一口浊气,当即狞笑着在心里盘算起后续事项
先。
利用订婚的借口,狠狠地再揍死对头一顿!
这一次,他不仅要带上机甲,还要带上家里的雌子,直接来一个四打一!维斯卡斯阴恻恻地想。既然阿勒西奥恬不知耻,勾引他家的小雄虫在先,那就不能怪他这个做雌父的不讲武德了。
其次。
既然订婚已成定局,那么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借助订婚的机会,尽可能地为唐酒争取最多的利益。
好在他在和阿勒西奥克莱因互为死对头的那些年里,对彼此势力哪里油水最多知根知底,凭借这份了解,他比谁都清楚,从哪个方向入手,能够从军部割下最大的一块肉!
念及此,大贵族眼底燃起饿狼般幽绿的光。
见自家雌君转瞬间恢复精神,唐礼也跟着微笑起来,雄虫指尖在光脑手环上点了点,气定神闲道:“对了,这个也给你,我想它应该能够帮助我们在接下来与克莱因元帅的谈判中挥关键作用。”
维斯卡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