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唐酒身上的毛病也不是完全无法忍受,高等雄虫么,脾气大一点也不是不能理解,况且对方私底下并无虐待雌虫的癖好。
如果没有林意,同为高等雄虫的唐酒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谁让他遇见了林意呢?
他已经见过林意这样的闪闪光的星星,又怎么能忍受唐酒这样平平无奇的石头?
塔里克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和行为。
他是故意的。
作为外来雄虫,初到圣地的林意没少遭受本土雄虫的排挤,其中以唐酒为的高等雄虫尤为甚,对方如此欺负他的心上虫,塔里克当然要为他的未来雄主讨回公道。
他就是要让圣地那帮眼高于顶的雄虫知道,林意背后也是有他这样的高等雌虫作为后台的。身在异星的林意无依无靠,那就让他来做林意的依靠。
“知道我为什么见你叫你过来?”阿勒西奥问。
塔里克静默了一瞬。
“是……但是我能解释。”他深吸一口气,神色坚定:“林意阁下是B级雄虫,又是外来雄虫,只要他二次觉醒,帝国未来必将多出一位a级阁下,相比一直试图插手操控军部的圣地及其背后势力,我认为投资林意阁下这样的外来雄虫才是最好的选择。”
阿勒西奥不置可否。
“只是这样?”
语气平淡,似笑非笑,像是在提醒塔里克:这样自作聪明的小伎俩就别拿出来丢虫现眼了。
果然。
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根本不足以说服阿勒西奥。
塔里克心下一沉,年长军雌毫无情绪的注视仿佛带着隐约的威压,他本能地率先移开目光,低下头,艰难地开口:“……是,因为我爱他。”
爱情。
阿勒西奥在心里咀嚼着这个词,脸上的表情逐渐嫌恶,好像对方吐露的不是个虫心事,而是什么脏东西。
他站起身,靠近他的养虫。
两虫一个站,一个跪,当阿勒西奥靠近时,那股说不出的威压与危险的气息变得更加明显。年长的军雌目光冰冷,自上而下,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脚下的养虫,那目光里甚至还含着笑意,塔里克却身体寒,有一种整只虫都被那视线解剖的错觉。
“主动向雄虫阁下起约会申请,又单方面见异思迁,让一位尊贵的雄虫阁下在圣地所有虫面前丢足了脸面而你,不仅没有在第一时间迅求得那位阁下的原谅,还放任事态一再闹大,让有心虫挑到了我跟前”
阿勒西奥几乎是在冷笑了。
见异思迁?
倒也不是不行。
没有谁规定雌虫不能在选择了一位雄虫阁下后,转变心意,选择另一位雄虫。但凡塔里克以军务繁忙为由,拒绝唐酒的半年、十个月后,再向林意提出约会申请,都不会有虫说什么。
这边刚用谎言拒绝唐酒,那头就迫不及待地贴上林意谁给的胆子让他干出这等蠢事?
还有那位外来雄虫。
想起他与唐酒通讯时,那位外来雄虫展露的浅薄心机,阿勒西奥就觉得好笑。
雌虫与雄虫之间不平等?
别开玩笑了!
不平等的从来都不是雌虫与雄虫,而是高等雌虫与低等雌虫,高等雄虫与低等雄虫之间,子孙后代世世代代都无法跨越的阶级鸿沟!
贵族雌虫不会允许低等雌虫接触到高等阁下,进而诞生出血统出色的后代,挑战他们的统治;贵族雄虫同样不会允许低等雄虫攀上高等雌虫,动摇他们在帝国至高无上的地位!
在帝国阶级彻底固化的现在,军部就是低等雌虫唯一清晰且透明的上升渠道。基因不行还有脑子,战斗力不行还有战术,只要肯拼,总还有一份往上的希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