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徴一个大男人,生生被她逼出了眼泪,他握紧了陆湘的手,一字一句目光镇定:“陆湘,相信自己,你们母子都会平安的。”
陆湘还是怕又是央求祁徴给楚瓷打电话,祁徴连连答应,陆湘一口气提着,几乎已经耗尽了半生的力气。
祁徴没有妻子,更没有孩子,也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是什么样子,他就站在手术室的门口等着。
由于是双胞胎,陆湘的生产过程异常艰难,医院配备了最好的医生和护士,但是中途的时候,医生还是出来征询祁徴的意思,要他签字。
如果遇到危险,最后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祁徴的手有点颤抖,他不知道要不要签字,虽然陆湘的意思是要保小孩,但是他毕竟不是小孩的父亲,所以一时之间踌躇满志。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
楚瓷接到祁徴电话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她晚上不踏实,听到电话里面说陆湘要生了立刻就起了床,一旁傅珩被惊醒,拉住她:“怎么了?”
“陆湘提前生产了,我得过去陪她。”
她起床的急急忙忙差点没摔倒,傅珩眉头狠狠皱起来:“小心点,都当妈的人了,还这么急躁。”
“哎,我车钥匙呢?”
傅珩真是无语:“我开车送你。”
“不用了,老公,你睡觉吧,我自己去就行了,你明天还得出差你忘啦?”
“你这样我也不放心。”傅珩不再多话,披衣起身
送楚瓷去了医院。
楚瓷到医院的时候,正好祁徴准备签字,她慌忙跑过去:“陆湘情况怎么样了?”
“产妇情况不稳定,因为是双胞胎,较难生产,她已经没力气了,现在情况危急,需要立刻做决定。”
楚瓷茫然:“做什么决定?”
过了会她想起来:“大人和孩子都很危险吗?”
“嗯,所以我们需要家属配合,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总得保一个!”
楚瓷睁大了眼睛。
她看向一旁的祁徴,他目光沉重,但是似乎已经做好了决定,他声音沉稳有力:“情况要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尊重产妇的意思。”
“产妇的意思?”楚瓷喃喃道:“她会保孩子的。”说完她摇摇头:“不行,不行!”
不行啊,她做不了决定。
她抓着祁徴的胳膊:“孩子没了还可以有,但是人没了就真的是没了,不能牺牲陆湘,我不同意。”
祁徴凝眸看着她:“这是陆湘自己的意思。”
楚瓷摇头:“不行,不行!”
她将求救的目光看向身后,傅珩停好车子上来,正好听到了楚瓷和祁徴的对话,他走过去抱住楚瓷:“先听听医生怎么说,你别急。”
“我们会尽力大人和孩子都抢救过来,如果实在不行,我们……”
“保孩子!”
这是祁徴的声音,他表情镇定却又沉痛:“听我的,我是孩子的大伯,这也是孩子母亲的意思。”
医生点头:“好。”说完转身进入
了手术室。
楚瓷几乎不可置信,怔怔看着祁徴:“你这样做决定,祁珏回来了,你要怎么跟他交待?”
她语气微微提高,颇有些愤怒:“你完全是站在你们祁家的立场上考虑,如果是祁珏在,他肯定不会同意你这样做!”
说着说着,她眼泪便流了出来,嗓音沙哑无比:“你没有资格做这样的决定!”
傅珩抱着她,擦去她眼中的泪水:“楚瓷,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你先别着急。”
“我怎么能不着急,他这个决定就是明摆着要抛弃陆湘,他这是在谋杀人命。”
祁徴不为所动,等她指责完了才说:“第一,陆湘在进去之前告诉我如果到时候出了意外,一定要保住孩子的性命,我尊重她的意思,第二,我是孩子大伯,和孩子有血缘关系,可以做主,第三……”他顿了顿,那表情看似要一瞬间奔溃,但是被强行凝固住了,他的嗓音急转直下,变得沙哑而又痛苦:“祁珏不会回来了。”
说完,他便立刻转身离开了。
祁珏不会回来了这一句不长但是也不短的话让楚瓷彻底愣住了,她呆了好半晌才回头问傅珩:“他刚才说什么?”
傅珩也是明显愣了一下,但是他心理素质过硬,摸了摸她的脑袋:“他刚才说了一个很令人悲痛的事实。”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楚瓷坐立不安里面迟迟不能得到消息,她握着傅珩的手:“怎么办,如果真
要保孩子的话,那陆湘会不会……我不要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