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落在男人的脸上,明暗交错,他的表情也是看不真切。
不知道是不是楚瓷错了眼,她竟然觉得此刻他的表情有点悲伤。
没有给楚瓷开口的机会,他又说:“是不是一个人傻钱多替你还债的冤大头?你有事求一下我就应该答应,不答应你就去找别人,甚至我都可以成为你的筹码?”
他眼里有沉沉的伤痛,在这个黑夜里面格外明显。
从医院回来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和她说太多的话,想必是一直压抑在心中吧!
灯光折射下他的脸上似乎有刻骨的嘲讽,“你是胆太大还是太愚蠢,去找温馨商量,还拿我们的婚姻当筹码,是不是我太惯着你了,你忘了自己是谁?”
楚瓷紧紧咬着唇,“我是愚蠢,因为我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我求你你不肯帮我我只好去找温馨,她那么喜欢你,巴不得我立刻在她眼前消失呢!”
“所以你就想用离婚来换她撤诉?”
楚瓷不说话了。
她想为什么当时傅珩要站在门外呢。
结果现在事情变得视乎更加棘手了。
傅珩连失手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她就是这么决绝,知道怎么样才能在他心上狠狠捅一刀,让他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捏着她的下巴,傅珩对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在想着要和我离婚?”
楚瓷依旧沉默,傅珩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她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她觉得傅珩说的事实,她在几个
小时前的确想过和傅珩离婚,毕竟现在还没有陷得太深,及早抽身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如果说爱情是一段博弈的胡,那么通常先动心的爱得深的往往都是输得最惨的。
就在傅珩生出这样过着一辈子也挺好的,他很喜欢她,看着她会笑,心情会因为她而动。
但是上天呐,很快就给了他一耳光,让他不要自作多情。
你看你在这边情根深种,那边那人正想一门心思和你离婚呢?
傅珩薄唇抿得紧紧的,他咬着牙,眸中的怒火一团一团往外冒,“为什么不回答?”
楚瓷看着他生气的样子,心中止不住的发颤,她死死咬着牙,不肯开口。
男人的手慢慢下移,来到她纤细的脖颈处,慢慢收拢五指,他俊美的脸上表情森凉,那抹笑容显得格外凉薄:“是不是觉得和我离婚你就能和沈慕白在一起了?”
楚瓷眼睛瞬间睁大,她几乎不可置信这个男人的脑回路怎么这么大?
她想和他离婚只是觉得这段婚姻看不到尽头。
一段看不到尽头的道路这样迷茫的走下去又有什么什么意思呢?
但是傅珩心中显然不这么想,他以为自己猜中了。
那一瞬间,他的心仿佛被利刃狠狠刺穿了,他呼吸一滞,手上用了力都没有发觉。
楚瓷只觉得脖颈上蓦地一紧,接着呼吸就被阻隔,她拼命咳嗽着,用手拍打着男人的手臂。
“放开我,咳咳咳。”
她的眼里都咳出泪花来
了,傅珩这才放手。
“楚瓷。”他沉着声音,“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离不离婚由我说了算,你没资格,懂吗?”
心有不甘,他势必要和她耗到底。
“还有,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和沈慕白有任何联系。”他捏着楚瓷的脸,森冷的笑:“男人的占有欲一起来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他这是在正面警告她了。
楚瓷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抬手抹去眼里的泪花,她看着傅珩的脸,一字一句:“我是没资格,毕竟我现在一无所有,可是傅珩你何必呢?”
她抓住他的手,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结婚是你们傅家说了算,离婚那也肯定是你们傅家说了算啊。”
楚瓷目光含着泪花,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一开始你没来招惹我我觉得自己还挺自在的,可是后来你回来了,我的生活就全都被打乱了,我觉得自己活得真得很卑微怯懦的,你知道吗?”
卑微怯懦?
傅珩眸光一凝,盯着她的眼睛沉沉开口:“我对你不好?”
“不是。”楚瓷摇头,“你对我挺好的,没打过我也没骂过我,但是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很贪心的人,你对我好一分,我尝到甜头就希望你对我好两分。”
“我知道温馨对你而言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可是你每次帮她忙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呢,我没那么大度也没那么宽容,做不到完全无动于衷,你问我你在我心里算
什么,那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呢?”
后来傅珩想起这一场景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一种莫名酸涩的情绪在心中流淌。
长发披肩的女子没有失声痛哭,就这样带着泪花静静地望着他,问他她算什么?
楚瓷抬手,慢慢抹去眼睛的湿意,“我知道楚暄的事情让你很为难,但是他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我是他姐姐,就这样看着他出事,让我情何以堪。”
小时候虽然她嘴上说她是姐姐,要好好保护弟弟,但是大多数的时候,还是楚暄在照顾她,不让人欺负她。
初中的时候,她被高一的大姐大欺负,楚暄二话没说就找人去教训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