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不想回头,但是被拽住了手腕不能动弹。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回头,看着来人。
沈慕白干净清朗的脸上是淡淡的笑意:“没想到你也在?”
楚瓷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嗯。”
沈慕白的眼里带着不可察觉的愧疚,他皱着眉,小心解释着:“我知道那个吊坠是你的,所以想拍下来送给你。”
楚瓷一愣。
沈慕白继续说道:“我回来之后了解了一下情况,知道你……”他垂下眼眸,声音低迷:“对不起。”
楚瓷抿着唇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摇摇头:“沈慕白,你不用说对不起。”
她苦笑了一下:“你没做错什么。”
他只不过在她以为两人关系最好的时候离开了她而已,也只不过恰好在她最悲伤绝望的时候没有陪伴在她的身边。
仅此而已。
但是饶是如此,她心里面那些怨怼和愤怒还是没有办法就这样云淡风轻的消散开来。
因为期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
她的眼里面慢慢积聚起来了水雾,她觉得今天这个慈善晚会她来这里就是一个错误,见证了他的男人对另一个女人一掷千金,却又再次遇到了沈慕白。
如果说那天在包厢那里遇到了他她只当做是自己做的一个梦,但是现在这个为了买她一个吊坠扔出那么多钱不眨眼的沈慕白,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沈慕白见她哭了,急忙拿出手帕想要给她擦眼泪。
小时候的楚瓷不爱哭,整
天飞扬跋扈嚣张狂妄的不得了,但是他还是会在身上准备一块手帕,因为楚瓷要用来擦鼻涕,有次还在他手帕里面包了一个毛毛虫,他打开擦汗的时候,那感觉简直要醉了。
他用手帕轻轻擦着楚瓷落在脸颊上的眼泪,语气温柔:“楚楚,你别哭了,不好看。”
楚瓷没有躲避,吸了吸鼻子,摇头:“我没哭。”
她其实也想装作云淡风轻来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遇到沈慕白,就会想起那些年少的时光,接着就不可抑制住自己感情了。
沈慕白收回手帕,皱着眉头,轻轻开口:“最近过得好吗?”
“她过得好不好,与你有什么关系。”
低沉的嗓音极具穿透力的传过来,傅珩沉着一张脸朝这边走来。
他气场全开,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冷冽气息,仿佛靠近的人下一秒都会结成冰。
沈慕白掀起眼皮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视线,云淡风轻地说:“怎么和我没关系,老朋友关心一下不可以吗?”
说完他继续用那方手帕替她擦积聚在眼角中的泪水。
傅珩眼神一冷,随即过来,一把将楚瓷揽在怀里面,阻挡住了沈慕白的动作。
他挑眉冷冷的笑:“沈公子,楚瓷是我太太,她还轮不到你关心吧!”
一句楚瓷是我太太,顿时让沈慕白那完美无瑕如同面具一般的脸裂了开来。
与此同裂开来的还有他的心脏。
那里仿佛破了一个很大
的口子,风往里面灌进去,生冷的疼。
男人之间的较量除了金钱权势当然还有女人了,看到沈慕白这种表现,傅珩自然内心很得意,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握紧了楚瓷的手,笑意低低:“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沈慕白,沈家三公子。”
楚瓷抬起脸看着傅珩,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是深不可测不可捉摸的笑意。
有那么一瞬间,楚瓷觉得他让自己来这里就是一个阴谋。
他一定知道了什么,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将她带来了这里,遇到了眼前这么尴尬的一幕。
那张原本英挺的脸,现在在她的眼里却是那样不堪与卑鄙。
他是不是一早就谋划好了这一切给她设了一个套,看着她欢呼雀跃地往里面跳?
楚瓷冷冷拨开他的手,声音更是冷得彻骨:“不用了,我和他认识。”
笑了笑,她唇角的讥讽意味更浓烈了:“以前的朋友,后来没联系了,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了。”
她再笑,指着傅珩,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慕白,这是我先生,傅珩,我们结婚有大半年了。”
沈慕白只觉得自己刚才那鲜血淋漓的口子又被尖刀狠狠地捅了进去,原本还未愈合的伤疤又遭受到了第二次伤害。
再也没有比楚瓷亲口告诉她她结婚了更令人奔溃的事情了。
他知道她和傅珩在一起,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而是夫妻关系。
如果是
前者,他还有办法,甚至还有信心可以将楚瓷夺回来。
毕竟当年他一声不吭出国已经是很对不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