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脸对视上男人的视线:“你这是在哄我吗?”
傅珩轻笑一声,伸出手揽过她的肩膀:“嗯,我在哄你。”
他在哄她。
那么她是不是应该受宠若惊啊!
楚瓷想笑,但是扯了扯嘴角又笑不出来,她抓了抓头发:“你不用哄我,我明白的。”
她终于抬起脸,朝着男人笑了一下:“我懂,温小姐是你的责任嘛!”
因为这一分责任,所以,傅珩不得不时时刻刻将温馨牵挂在心中,即便不能娶她,但是依旧会不计回报的帮助她。
傅珩低眉,目光灼灼盯着她,他伸出大手轻轻拂过她的长发,笑意温和却没有温度,“既然明白,那就不要和我闹脾气。”
楚瓷想着,我是明白,可不一定要理解啊。
她抱着被子向后缩了一下,躲开他的触碰:“我没有闹脾气。”
傅珩坐在床沿边,见状又靠近了她一点,伸出手指勾着她微卷的发梢:“还说没有闹脾气,要不要我拿镜子给你照一下?”
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在她面前的话,一定可以照见她脸上深深的不满与愤懑。
楚瓷只觉得男人靠的太近,让她呼吸困难,神经紧绷。
一把推开他,他低着头,抓着头发喃喃自语,“傅珩,你离我远点,求你了。”
从一开始,他们的婚姻就只是一场交易而已。
她听从傅老的安排,嫁给他,从而免去背负楚氏外债的困境。
而傅珩,她不知道为
什么他会娶自己,或者是因为和傅老爷子有秘密的约定,或者是因为不能娶温馨,所以娶谁都无所谓,又或者是别的原因。
即便一开始没有爱情,可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那么优秀成熟,她动心是很正常的。
可是她要的不是她单方面的动情,来而无往的爱情总是很难坚持到最后。
两情相悦那么难,而一厢情愿又是那么痛苦。
他对她好,宠她,包容她,帮助她。
试问她如何做到无动于衷。
楚瓷深深吸了一口气,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手:笑得迷茫空洞:“像以前那样不是挺好的吗,你无视我,不在乎我,彼此像个陌生人,互不干涉,就这吧,好不好?”
“陌生人,互不干涉?”傅珩重复着她的这句话,兀自笑了,他的笑在柔和的灯光折射出泠泠的冷意:“你说的倒是简单。”
楚瓷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啪”得一声断了。
“既然这样你不愿意,那样你也不愿意,要不我们分开吧!”
她没有说离婚,而是说分开。
傅珩记不清上次发脾气是什么时候了,总之,面对楚瓷的时候,他总是无法很好地控制住脾气,一般人让他生气了,他直接让他滚蛋就好了。
但是面对软硬不吃的楚瓷,他忽然发现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楚瓷。”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得叫着她的名字,“以后要是你再敢说这种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楚瓷怔怔地望着
他,看着他满脸怒意的样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抱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胸膛一片温暖。
其实就这样过一生也挺好的。
他很喜欢她,那就足够了。
…………
第二天傅珩果然守信用,没有去上班,在家里陪着她。
入秋了,宜城本来就是潮湿的地方,夜里就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下雨的秋天,拉上窗帘睡懒觉是再完美不过的事情了。
等到楚瓷醒来的都快差不多十一点多了。
她下楼看见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楚瓷没有心情和他打招呼,自顾自地坐在餐厅拿起面包片开始啃起来。
下午她想去墓园一趟,给楚天华送束花,正好楚暄回来了,让他和自己一起去。
刚吃了一片面包傅珩清凌凌的声音就飘了过来:“下午有安排吗?”
他想,就算她什么都不做,在家里陪着她也是愿意的。
楚瓷眼皮都没抬一下,喝了一口水:“我要和楚暄去一趟墓园。”
傅珩站起身走过来,“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