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裕潭斜眼瞄了下报纸,上头的照片模糊不清但不难看出主角是谁。
「这分明是那次拍摄的时间,你怎麽可能不知道我们拍摄的时间是什麽时候?」
吕裕潭向後靠在椅背双手交叉看向他,「这与我何g?而且你应该清楚她过去的花边新闻吧,早点切割才能避免公司声誉受损、gu价下跌。」
谢辞年握紧拳头,愤愤开口:「你不让我接触公司事务的原因到底是什麽?因为我和吕静分手,所以你看不惯我吗?」
「你和吕静分手这件事,我并没有任何意见,同时那是我妹妹的错,我不怪你。」
吕裕潭叹了口气,「我知道照片是上次拍摄时记者拍到的,但你应该清楚那群嗜血的人一旦闻到八卦的血腥味就会扑上去,不管是不是真的,而你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分说什麽都不够有说服力。」
「不让你接触公司事务的原因是除了你被拍到外还有一个因素是因为fai,他们要求你制作一档关於苏染的节目,但前提是你必须退出《归处》的制作,我知道《归处》是你规划很久的纪录片,要你退出就是剥夺你的努力,但fai执意要你,所以我乾脆ga0了一个名堂让你什麽都没办法做,这样你就没必要再去制作他们的节目。」
谢辞年愣愣地看着他,「什麽意思?」
吕裕潭耸耸肩,「谁知道fai在ga0什麽,你就暂时休息一阵子,这段时间先别踏进公司,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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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边上的铃铛响起,老高望向门口,见来者是许久未见的沈槐安,随即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杯子高兴地向她打招呼。
「呦!这不是我们优秀的沈大摄影师吗?怎麽有空来我们这儿?」
沈槐安嘴角噙着笑缓步走到吧台,将包包放到位置上後双手交叠倾身靠在台面上,「这不来找点乐子玩吗?」
老高照例给她送上一杯冰水,无奈笑道:「你上次才来不到一个小时就走了,这次估计也不用多久就会离开吧?」
「上次g到的太劣质了,这次来单纯就想找你聊聊天。」
她歛下眼緁g过水杯,透明的yet在杯里晃荡,随着灯光流转变换不同的颜se。
「老高,我这样总有一天会惹祸上身吧?」
老高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转身往酒柜上拿了几瓶酒注入雪克杯摇晃,没多久一杯琥珀seyet到nv子的眼前。
「oldfashioned?」
沈槐安抬眸看向他,狐狸眼转着琥珀se的光。
「你有成熟的思考,这样做会不会受伤你也清楚,所以在迈开步伐前先问问自己吧。」
她笑着举起酒杯饮下,入喉是威士忌带来的辛辣和苦甜,尾韵则是橙皮的清香。
像是身经百炼的老者,踏出的每一步都经过深思,而步伐总是带着坚韧,即使选择的过程有过犹疑,有过艰难,但仍然相信自己最终做出的抉择会是最好的。
「帮你拍组宣传照吧,宣传宣传你的酒吧。」
沈槐安眉眼含笑对着老高说。
「别,我还挺喜欢这样的,人不多但来的人都很好,维持这样就行。」
他摆摆手拒绝,「人清」是他为这间酒吧取的名,他希望酒吧能维持着清净,即使人少,但大家都是能成为知心好友的存在。
见好友坚持,沈槐安也便不再缠着,她低头晃着酒杯,晶莹剔透的琥珀se在指间流转,过了良久说道:「办完展,我就要离开台湾了。」
「这麽突然?」
「不是临时起意。」她道:「这次回来,除了祭奠我妈以外,我没有打算久待的意思,纪录片也是意外,想着刚好有一个空档就答应了,但你应该知道合作泡汤了,所以我打算提前离开。」
「什麽时候走?」
「明年一月。」
「这样啊,祝你旅途平安。」
沈槐安愣了下,随即展开笑颜,「嗯,祝我顺利。」
离开「人清」後,她没有回家,而是去母亲安葬的树园。
看着树g上的照片,沈槐安伸出手细细的刻画上头每一处纹路,纤长的手指在眼睛停了下来,看着眉眼与自己极为相似的母亲,她低声道:「你过的好吗?」
「应该很好吧,已经没有任何痛苦了,所以可以过得很好了,对吧。」
眼眶不自觉泛起酸涩,她对母亲的记忆还停在那处宅子。
朦胧的儿时,什麽都记不清,唯一能清楚知道的只有那双温情的眼,再後来只剩下了自己。
父亲在小学时早已离世,母亲因丈夫的离去而伤心,自此耽溺於酒jg的虚幻,无法自拔。
她永远记得母亲醉酒後的样子,看着父亲的遗像垂泪,然後嘶吼着「为什麽要留下我?」这样破碎的话语。
明明,离世的父亲早在她出生时背弃了这个家。
「至少,你离开前,终於能放下了。」
想起母亲在病榻前说的话,沈槐安歛下眼睫收紧手指。
对不起啊,记着这麽坏的人这麽久,都忘了你有多可ai了。
与她极为相似的狐狸眼含着苦笑,如同枯骨的手握紧她的。
妈妈还想跟你拍一张照,但现在好像没办法了。
眼泪滴落在土地上,她蹲下身,双手收紧在x前哭着。
「我、我也想再跟你拍一张照……」
零碎的话语,是她唯一能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