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馨看到德武帝神色严肃地问玉佩来处,也紧张起来,站直了身子低声道,“从那个断袖朋友身上偷来的。”说到偷的时候,声音小的像蚊蝇嗡嗡般大小。
她偷偷瞄了眼德武帝的神色,依旧是一脸凝重,又补道,“太子哥哥说,他跟这人也是朋友呢,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断袖。”
“宣太子。”德武帝声音沉沉。
“太子殿下正在殿外候着呢,奴才这便去请。”年公公小步快跑到乾清殿外。
沈奕眸中余光扫过年公公的脸色,便心下了然,他迈着稳稳的步子进入大殿,屈膝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奕儿今日怎地行这么大的礼?”德武帝目光犀利。
“儿臣办事不利,特来请罪。”
“奕儿何罪之有?”德武帝神色玩味。
沈奕瞥了一眼沈兰馨,德武帝便打她回宫去了。
沈奕再次屈膝跪下,“儿臣请父皇责罚。”
“说吧。”德武帝挥挥手,年公公忙去扶他起来。
“儿臣此前奉命查办月牙玉一案,已诛杀窃取月牙玉之人,但簪和佩均未取回。今日机缘巧合重见月牙佩,转眼儿玉佩就不见了,只得将带玉佩之人带走。”
德武帝紧盯着沈奕把话说完,幽幽问道,“馨儿说你跟持玉佩之人是朋友?”
“儿臣此前只见佩不见簪,所以就一直随了他找线索。”沈奕悄悄瞄了一眼德武帝的神情,略带倦意。
“找着了吗?”德武帝作势要起身,年公公伸手去扶他,一副准备去歇息的样子。
沈奕等德武帝站定,方才说道,“尚未找到。”
“你不用找了,这等小事,交给沈辙处理就好了。”德武帝摆摆手,倦意上涌,貌似不经意地说了最后一句话,“太子不要只忙国事,家事子嗣也同等重要。”
沈奕手心捏着汗退出大殿,心里还担忧着莫远,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
尹宣得到莫远传来的信息时,正在军营里商量出征路线和将士安排。今日刚得了军报,北狄陈兵,正欲集结入侵大正边境,想必想在天冷之前再捞一笔过冬。
“太子殿下给我传信息,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么?”
他冷哼一声,缓缓打开字条,果然是太子殿下的字迹:将青阳和飘飘从太子别院带走,将青阳安置军营,飘飘着女妆,切记。
青阳?飘飘?这称呼也未免太亲切了点吧,尹宣蘸着醋砸吧着嘴,在营帐内一个踱步来回都没有走完,便放下手头的事务,随着莫远赶去了太子别院。
结果云青阳和云飘飘二人已经在回客栈的路上,尹宣和莫远扑了个空,自家媳妇没在别的男人院子里呆,尹宣心里甚是开心,脚步也更快了几分,可是,赶到客栈,两人依旧不在。
“分头找。”尹宣和莫远就兵分两路在太子别院与客栈必经的几条道路上一一搜查。
结果,尹宣远远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正站在自家门前。
他嗤笑一声,纵马上前,语调轻佻,“请问这位小公子,寻顾一剑何事?”
“尹少将军夜半寻我又是何事啊?”云飘飘一手叉腰,一手抚着下巴,歪头问道,学着尹宣轻佻的语调。
“上马。”尹宣俯身一捞,将云飘飘安放在身前,双手抓住缰绳,疾驰而去。
“小侯爷。”身后小厮无力喊道,无人回应,他哭丧着脸自言自语,“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断袖。”
“云青阳在哪?”
“他不在客栈吗?”云飘飘有些疑惑,明明自己出门的时候云青阳在客栈的。
尹宣话不多说,再次打马朝着客栈飞奔,然而,并不见云青阳的身影。
“暗夜护好她,去军营。”尹宣飞身下马,轻怕自己的坐骑——暗夜,吩咐道,暗夜奋蹄驰向军营的方向。
“我不会骑马。”云飘飘吆喝一声,紧紧抱着马脖子,闭着眼睛动也不敢动。
“顾一剑,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