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笙娇笑靥靥,眼神散发出灼热的倾慕的光辉。她是贺亭甫师父家中的小侍女,从小和贺亭甫一道长大,贺亭甫年少英俊,碧笙很早就把一颗芳心暗暗放在了贺亭甫身上。她知道贺亭甫身份特殊,也不强求,只愿呆在贺亭甫身边就极为满足。贺亭甫却也颇宠她,虽然知她心意,却不能够回应,只能拿她当做妹妹看待。
“少爷,叫热水来做什麽?要帮无忧公子擦身子吗?”碧笙一边说著,一边推门走进去。一眼见到乐无忧昏睡在床上,脸色异常的苍白,不由道:“少爷,无忧公子他身体真是虚,你要看著他好好补补。”
贺亭甫低声苦笑道:“若他听我的话就好了。”
碧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公子他这几天心心念念就是嚷著要见少爷你,想必和少爷关系很好吧?怎麽会不听少爷的话?”
她放下水盆,上前去掀开乐无忧的被子。贺亭甫忙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拉住被子放下,“你走吧,我来就好。”
他动作虽快,却快不过碧笙的眼睛。锦被底下乐无忧赤裸的白皙瘦弱的身子上面点点的青红色斑纹,还有一些可疑的白色液体痕迹,瞬间就冲击了碧笙的视线。
碧笙虽然未经人事,但也偷偷看过许多书,来了京城也听宫里老人说过很多这方面的事情,这下子顿时恍然大悟。她眼眶儿也红了,看向贺亭甫道:“少爷,你,你和这个人……”连公子的敬语都没有了。
贺亭甫皱眉道:“碧笙,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喜欢男人的。”
碧笙嚷了起来:“少爷,这可是在京城!我,我也不管你在外面胡闹什麽,但是这里可是天子脚下,你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少爷你居然……你居然带男人回府做……做这等事情……这男人是什麽狐媚子变的,怪不得这几天都要死要活的,不行,他不能留在这里!”说著就要过去掀被子把乐无忧喊起来。
贺亭甫大怒,一把拉开碧笙:“你做什麽!”
碧笙气道:“少爷,你莫糊涂!这里那麽多双眼睛瞧著,你平时谨慎小心,怎麽这回这样莽撞!”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贺亭甫粗暴地推开碧笙,“滚!”
碧笙眼泪顿时就流出来了:“少爷,你从没有这样吼过我,就为了这个男宠?我是为了你好……”
“他不是男宠!”贺亭甫冷冷地盯了碧笙一眼:“就冲你这句话,我就要让师傅把你领回去!看在你平日份上,这回饶了你,以後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
“你……你!”碧笙一跺脚,猛地转身跑了出去。
贺亭甫哼了一声,转头去看昏睡的无忧。他伸出手,抚摸无忧的脸颊,喃喃自语道:“所有人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拿走……不能……”
乐无忧第二天醒来,身子干燥舒爽,正是被人精心地擦洗过。他知道,是贺亭甫。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恨那个男人。其实乐无忧压根不是山庄的人,只是乐谦对他极好,无忧也就对山庄有了一种家的归属感。而现在,家没了。被一个他爱的人生生毁灭。
其实原因不止是这个。更重要的是,乐无忧明白,他又一次被骗了。被当成一个傻瓜,狠狠地耍弄了一回,身心都交付出去,可结果人家要的只是他所拥有的财富。上一世经历的痛楚,如今又一次体会,以为已经可以免役,原来只是更痛,是……两倍的叠加。
乐无忧不知道,以後自己还能够相信什麽。
门被推开来,贺亭甫长腿迈进房间。
“无忧,你醒了。”贺亭甫脸色如常,没有了昨日的惶恐不安和愤怒失控。“肚子饿吗?我叫人去做早饭。”
乐无忧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沈默一会儿,忽然道:“我要鸡丝粥。”
“鸡丝粥?好!”贺亭甫原以为自己又是要自问自答,没想到乐无忧居然回答了他,当下心下不由自主地欣喜若狂,顿时道:“你等等,一会儿便好!”
乐无忧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贺亭甫走到床边坐下:“等下我让人给你收拾一些行李,我们下午出门。”
“出门?”
“是,我们一起去找宝藏。”
宝藏一词说出口,乐无忧顿时脸色煞白。贺亭甫道:“你放心,这宝藏本就分属我和你乐家,东西找到了自然也会分出一半给你。你以後若是想要重建山庄,也不是不可能。”
乐无忧身子一阵颤抖,贺亭甫搂住他,轻声道:“无忧,我们以後会很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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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三辩论比赛,我终於明白,这个世界的黑幕是无处不在的……辩论比赛打得好,不如人际关系广……
水光潋滟晴方好048
乐无忧是在马车上醒过来的。
因为他不愿意随贺亭甫同去找那个什麽狗屁倒灶的宝藏,并且竭力地挣扎,贺亭甫等他吃过了饭,就又一次点了他的昏睡穴,收拾好行李,两个人一同上了马车。随同并不多,只有五个扈从,两个随侍的小丫头──包括碧笙。贺亭甫本来不想带著她,但无奈碧笙又哭又闹,这个妹妹又不好打骂,贺亭甫也只能服了软。
乐无忧醒来时,马车上还挂著厚厚的帘子,挡住了太阳光。贺亭甫安安静静地坐在乐无忧身边,手上拿著书,乐无忧的头则枕著他的大腿。见乐无忧睁开眼,贺亭甫轻声道:“醒了?现在是下午,你又睡了一天。”他掠过乐无忧的额发,“你最近很能乱动,以後不要这样,我也不会点你的睡穴。总是睡著也不舒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