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温热的掌心拂过向阳的头,脸,再到手臂,最后停驻在后腰,轻揉,隐约有几分挑逗。
向阳尽情的把自己想象成一只慵懒的猫,趴窝在主人怀里,享受主人的爱抚。真正的猫就睡在他枕头边,不住的发出满足的咕噜声,模仿催眠的曲调和频率。
男人的身体在某些时段格外敏感,格外容易进入战备状态,向阳全心信赖的撒娇显然触动了这份敏感,萧淮的呼吸变得急促,揉抚的动作渗入情·色。
向阳的小脸儿躲藏着,将绯红藏进萧淮怀里。觉出萧淮的需求,而默许。心脏,狂乱噗通着。
萧淮的呼吸近了,更近了。向阳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萧淮的唇瓣接触到他脸颊上的寒毛,紧张到口干舌燥。慌乱的心,有种令人羞耻的冲动,催促他张开唇,探出舌,借由萧淮口中的津液抚慰自己的干燥。
向阳在冲动与羞涩间挣扎,萧淮突然撤除所有挑·情的动作,起床。
骤然离开萧淮的温度,一股失落从向阳的胸臆间涌出,可他又没有央求将刚才的挑逗继续深入的勇气。
“哥……天还黑着,为什么这么早就起床?”
萧淮诧异的瞪大眼,拿起闹钟的同时,迅速扭头看向窗外,确定时间。
没错,天早就亮了。
现在是早上,即将7点。
“哥……?”眼前浑噩的黑令向阳睁大眼都看不清萧淮,只有朦胧的暗影。
不安迅猛袭上,飞速笼罩,向阳全身僵硬,动也不敢动。
萧淮伸手,在向阳眼前晃晃,黑黑大大的眼睛几乎……没有反应。
刹那间,萧淮也僵了。
“哥……”努力望着那团暗影,可昏黑依然是昏黑。
“起床,马上跟我去医院。”
向阳的病情恶化了,肿瘤已经压迫到视神经,造成视力障碍。
医生建议向阳尽早手术,向阳抵死不从,跟萧淮大吵之后,横冲直撞就要自己逃走。萧淮就算气疯了,也不可能让向阳在这种状况下自己乱跑,抓住暴走的小野兽一般的向阳,气呼呼黑着脸驱车回家。
向阳一样气呼呼,瘦削的身子蜷成一团,好似在萧淮那里受了莫大的欺负。
一路上谁也不理谁,回到家,萧淮把向阳塞到床上休息,继续谁也不理谁。
萧淮实在不懂向阳为什么这么执拗,坚决不同意手术。怕手术风险?他不想说这种话,但不得不说,如果都是一死,倘若能够险中求生,夺一条生路,冒险又何惧?难道非要被动等死?
他们都知道,放化疗只能尽量拖延死期,并不能将向阳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无论如何,都要走手术这一关。如果向阳还有大把时间,他不会这么极力威逼,会给向阳时间慢慢考虑。问题是,病情越来越急,向阳的时间越来越少,已经容不得他们荒废一分一秒。
他很怕。
一秒更甚一秒的怕。
每流逝一秒,向阳离开他,离开人世的时限就会逼近一秒。
就算他做好了向阳离世的心理准备,但不代表他能允许向阳拼都不拼的等待死亡。
不、能、放、任。
“告诉我,为什么不肯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