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是必然的刑罚。
“向阳,快到xx医院,你爸爸出车祸了,十分危险。”
毫无预兆,接到向丽娴电话,向阳迟疑了几秒,随即快步走出办公室。
和萧淮打个照面,慌忙止住步子,低下头。
“接到消息了?”萧淮问,声音冷冷的,不像有多慌张,却也离不在乎有段距离。
向阳点点头。
“走吧,一起过去。”萧淮说完,走在前头。
向阳闷头跟着萧淮,只盯着萧淮的鞋跟,不愿往上看。
怕……疼。
车祸——谋害?
【二00x年,十二月x日,晴
莫作恶。
恶有恶报。】
向阳和萧淮赶到医院,萧维阳已经手术完,住进加护病房。
手术很成功,但萧维阳在车祸中伤到脊椎和大脑,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
一家之主出了状况,其他家庭成员必然接踵赶至,向丽娴母子又被挤到一旁冷落着,萧淮则成为比原先更耀眼的焦点,被各种真情假意兼具的安慰、感叹簇拥着。
形势很明了,萧维阳不死,向丽娴的地位虽卑微,还不至于被赶出萧家。一旦萧维阳不幸故去,身份尴尬,无名无分的向丽娴更无地位可言,保不齐还会被赶出门、流落街头。向阳更不必说。
而不管萧维阳情形如何,萧淮的地位不光不会动摇,反而可能取代萧维阳,升任萧家之主。
这点利害关系谁都清楚,萧淮自然也明白。所以,根本懒得应付行事作为全为一己私利的亲戚,反倒来到向丽娴母子身边,安慰向丽娴的同时,暗示出为这对母子护航的态度。
见此番情势,那些人不得不认真思考日后该拿出怎样的态度面对这对一向不受重视,饱受歧视的母子。
比起向丽娴哭哭啼啼,满心忧虑悲伤,向阳对加护病房里躺着的萧维阳实在拿不出伤心难过。之所以站在这里,全为陪伴母亲。
从下午三点多,等到晚上十点多,萧维阳没有苏醒,警察倒先来了,宣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刹车系统遭到破坏,萧维阳的车祸疑似谋杀。
萧维阳纵横商场多年,生意场上竞争激烈,树立几个敌手不足为奇,其中自然不乏气量狭小,锱铢必较,有仇必报之人。
警察挨个儿询问过情况,没有太大收获,留下一句调查未结束前,随时可能请在场的人去警局协助调查,就走了。
警察走过每多久,萧维阳醒了,所有人都涌进加护病房嘘寒问暖。
但,萧维阳的反应仅仅是眨眨呆滞的眼睛,咿呀傻笑。
萧淮反应最快,叫来医生。医生仔细检查过后,宣布:
萧维阳大脑受创,影响到智力及语言,另外,腰部以下瘫痪。
萧维阳的遗嘱早已声明,倘若发生任何意外,造成他无法管理萧家产业,或者死亡,名下的一切产业均交予萧淮掌管。萧淮还必须承担向丽娴的基本生活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