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琢磨,金猊捏着下巴,笑了。
唔,要是日后真闹到玉帝那,我就这么说。看玉帝你如何治本少爷的罪!眼下嘛……为了银子,本大仙就勉为其难去捉次妖,活动活动筋骨。
西山妖国
晚上,金猊果然带着小狐狸出来捉妖。
一路走到百寿村郊外,却听不到半点歌声。白涧咦道:“难道妖怪知道我们今晚要来,所以逃了?”
金猊蹙眉,也觉奇怪。夜夜听来,歌声的确由附近发出,可此刻到了郊外,别说找不到妖怪,就连半点妖气也察觉不到,难道真如小银狐所言,这妖物遁了?
白涧从金猊肩膀上跳下来,东嗅嗅、西闻闻,甩尾巴道:“金倪,我们是不是找错方向了?还是白涧没有收敛气息,把妖怪吓跑了?”
金猊嗤嗤笑了两声,没答话。心里踌躇小狐狸你那么点气味若也能把妖怪吓跑,那这妖物也真该回家重新修炼了。不过白涧所说也不无道理,他的仙气一直隐藏未现,小狐狸的那点味道也吓不倒妖物,可怎么平白无故,妖怪不见了?
金猊转转眼眸,或许……有个人知道。于是噙笑道:“干脆这样,白涧你往西,我往东,四处找找,若彼此发现什么就立刻呼唤。”
白涧点头:“好。”
金猊见状,大步流星就往东去,约莫走了几里,确定白涧看不见才停下步来,叹息一口,就用力向地上跺了跺。顷刻,地拱树摇,缭缭白雾过后,一手持仙桃的儒雅书生站定于金猊面前。
金猊嘴叼树枝,坐在大石头上挑眉看书生,“哦~原来这里的土地神竟是棵桃树精,凡人喜用桃喻长寿,莫不是这百寿村正是你当日升仙之处?”
原来,金猊想到的这个人正是此地的土地神,可碍于小狐狸在场,委实不好召唤,是以耍了个小把戏,单独引土地神出来相见。
桃树精知道眼前这位小仙正是龙族八子,半点不敢怠慢,躬身道:“小人参见金猊大人。回大人的话,此处却是小人当日得道之处,故此日后才会有了百寿村的得名。”
金猊嘻笑声,摆手道:“不用拜见不拜见,既然此处是你得道之所,也就算你的老窝,今日老窝有难,你这个土地神何以不闻不问?”
桃树精顿了顿,才道:“金猊大人所言,可是指近日夜夜笙歌之事?”
金猊负手,佯装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正是!本大仙路过此地,见家家小孩夜不能安睡,户户孩童精神恍惚,更有穷困人家,为给儿子治病,变卖女儿之事。天理何在?!人情可言?”
一席话说来铿锵有调,桃树精在旁边却看得直犯嘀咕。作为一方土地神,正如金猊所言,百寿村又是它的老窝加修道之处,出了这等子事,桃树精是非常、非常重视的,偏偏这唱歌的妖精自己又惹不起,只得幻了大夫模样,遇见穷困人家送几颗宁神的丹药。
凑巧这日桃树精正在乡间派送丹药,就突感心神不宁,继而就感觉到龙之烛息,自然明白有龙子经过。传言龙族九子,个个神武有力,乐于助人。曾经它的顶头上司,龙族二子睚眦大人就是个嫉恶如仇的好龙。
所以,桃树精当机立断,故意敛去气息变幻成农妇模样,在金猊及其助手小狐狸面前演了场卖女儿的戏,以此期盼博取同情,让他这位大人物管管闲事。结果不言而喻,金猊目不斜视,只一脸纠结地盯住小狐狸。
桃树精哪里知道,冷血冷心的金倪当日一直盘算的不是如何铲除妖魔,而是如何把白涧当掉换银子。所以,现在当听到金猊如此一番豪言壮语,桃树精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了。
咳嗽声,桃树精悄声道:“大人,不是我这个土地神不愿管,是……我管不起。”
金猊“嗯”了声,扭头瞪住桃树精,难不成还是什么了不起的妖怪?“这畜牲到底是谁?”
桃树精转转手中仙桃,措好词汇才道:“是……西山国的娑玛公主。”
“…………”原本泰然处之的金猊听此一言,难得的鼓大了眼睛,“你,说,是,谁?”
“正是金猊大人您的未婚妻——娑玛公主。”
话分两头。
白涧往西行了五六里,认真地搜索了半天一无所获。可是,却意外地发现了只兔子。自从白涧成为“倒挂银狐”以后,就誓兔子为仇敌,但凡看见兔子,不管是成仙的,还是成妖的,它都要上去扑一扑,咬上两口才解恨。
故此,见到这只不过出生几年的平凡兔子,白涧的熊熊烈火越发高涨(或者称之为“欺软怕恶的秉性”),追着跑了两圈,眼见就要咬住灰兔子的脖颈,猎物却一溜烟钻进地洞。
洞口极窄,小狐狸最近被金猊喂得肥肥胖胖,掇拾良久楞是没钻进去。作为“抓兔子专业户”,白涧明白,一般这种兔洞都有许多出口。换而言之,灰兔子现在溜进这个洞,极有可能已经通过地道跑到了其他地方,如果不快一点追上,到嘴的肥兔子就没有啦!
白涧伸着两只银白小爪,着急地挖着洞口,与此同时,身后却突然传来清脆的女声:“小狸猫,你在干什么?”
白涧骇了一大跳,全身狐狸毛倒竖地回头,只见一红衣少女歪头正凝视自己,蓝瞳湛亮,在黑夜里闪烁动人,更奇怪的是,少女并未像其他人、妖、仙般梳发髻,一头金灿灿的卷发披肩,只在两边头顶各扎一小辫,显得活泼可爱。
天然呆小狐狸有些不知所措,只得伸着爪子结巴:“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