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竹作为望舒宫里第一老鸟,立刻躬身:“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颜鸢不明所以:“喜从何来?”
“娘娘,中秋拜皇陵是一桩朝中大事,历代先皇都是携帝后前往祭拜。”阮竹干咳一声道,“但是这几年来,圣上都是带上……碧熙宫那位贵妃娘娘,于理不合,前朝素来对此颇多怨言,上奏说那位娘娘……咳伤风败俗祸乱朝纲……”
“但是今年不同了!”
“陛下选择了与皇后娘娘同去,这说明陛下他、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娘娘!”
阮竹的眼里满是激动,激动的情绪也感染了其他人。
就连向来不爱出声的徐婉也小脸通红,眼神炯炯:“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为娘娘打理出个最好的妆面,定让陛下对娘娘过目不忘!”
上次让娘娘顶着自己画的妆容去了鉴秋宴,简直是她大大的失责,这一次她绝不会错过了!
颜鸢:“……”
他们都充满了希冀,颜鸢也不忍心戳破他们的美好幻想,只能放任他们去手忙脚乱地准备翌日的出宫事宜。
准备工作从黄昏一直持续到次日的午后。
颜鸢就像是一个提线的木偶,顶着一头首饰和一张精致得有些陌生的脸,乘上了乾政殿派来的步辇。
辇车摇摇坠坠到了宫门口。
宫门口,早有一辆黄缎帷裳的马车停在那边,马车旁是文武百官,见到颜鸢时他们齐刷刷跪倒三呼“参见皇后娘娘千岁”。
颜鸢坐在辇车之上,风吹过脸颊,恍恍惚惚间竟真有了一丝一国之母的错觉——直到辇车落地,她在宫人的搀扶之下走到了马车边,登上马车,掀开了马车上的车帘。
颜鸢:“……”
马车里,楚凌沉一身黑色朝服,发髻难得束起,漆黑的瞳眸幽深如寒潭,连带着整个人都锋利了不少。看见颜鸢,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嘲讽。
在他的身侧,斜斜地倚靠着千娇百媚的栩贵妃。
另一侧放着一个小盒,小盒里蹲着一只雪白的兔子,兔子听见声响,立刻回过头,竖起了耳朵。
六只眼睛齐齐望向颜鸢。
颜鸢面无表情放下了手中车帘。
真不愧是你啊,楚凌沉。
“……娘娘!”
文武百官齐刷刷叫出了声来。
想来他们对马车里的局面也是有所感知的,全部都指着她能拨乱反正,去把里面那个祸乱朝纲的玩意儿给轰下马车,省得惹怒先祖。她若敢当场掀桌,只怕带头的几个白胡子老头就敢当庭撞墙。
颜鸢:“……”
他大爷。
出宫
颜鸢骑虎难下,只能坐到了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