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阮盛少爺脾氣上來就不管不顧,祈默一句道歉卻讓他原地啞了炮。
「我自己要等的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就道歉!」阮盛轉頭,不耐煩地低聲罵了一句。
「886,人我都見到了。」
「宿主。。。。。。」886心虛。
阮盛從這語氣中還能不明白?所以他今天到底在折騰什麼?他就不該信這系統。
咕~咕~~~
沉默被這一聲怪異的聲響打破。
至於聲音的來源。。。。。。阮盛現在只想死,毀滅吧!在誰面前丟人不行在祈默面前丟人!怎麼不餓死他。
也不怪阮盛,他今天白天都睡過了,又各種折騰一天,現在已經深夜了。
祈默沒笑,他習慣地安靜又沉默。
轉身拿出鑰匙,開門。
「進來吧。」
阮盛撇嘴,進就進唄。誰還怕了不成,輸人不輸陣,不是,人他也不能輸。
這是阮盛第一次來祈默的家,忍不住環顧四周。格局不大,布局很簡單,一眼就可以看盡。家裡面打掃的很乾淨,沒有垃圾但是客廳有些亂,比如斜放的木製長椅,歪了的桌子,桌下歪到的已經乾癟的花。
一眼就可以看出這個家的清貧,脫落的牆皮用舊報紙糊起來,隱隱約約還能夠看到報紙下牆皮的紋路。整個客廳大部分的位置都放的是收拾整理好的一捆一捆的紙板,還有用編織袋裝好的處理過壓扁的瓶子。旁邊還有一個裝到一半的編織袋,幾個散落在編織袋旁邊的還沒處理過瓶子。
「你先坐一會,很快就好。」祈默留下一句話後就進了廚房。
阮盛在長椅上坐下,這看看,那望望,視線最後還是落在正在廚房忙碌的祈默,廚房傳出咕嚕嚕的水沸聲,熱乎乎的白煙升起,祈默看起來遊刃有餘,一看就是會做飯的。
祈默說的很快是真的很快,他端上兩碗面放到桌子上,「吃吧,家裡沒什麼菜了,只剩下掛麵。」
阮盛盯著那一碗熱騰騰的面好一會兒,很簡單的面,看著清淡極了,配菜只有些許飄著的酸菜沫,味道卻香的不行,悠悠飄著過來勾著阮盛肚子裡的饞蟲。掙扎半天阮盛還是挪了過去,不吃白不吃,又不是他讓祈默做的。
確實沒什麼菜了,祈默打開幾天沒補充的冰箱,裡面只剩下一半的掛麵和一顆雞蛋還能吃,剩下的是一些焉了的蔬菜。他只得煮個簡單的面,酸菜是奶奶醃下的。
清亮的油薄薄一層,軟硬適中的面整整齊齊躲在麵湯下。阮盛吃了一口,意外的好吃,小麥的香中又帶著酸菜適中的酸,徹底打開胃口,五臟廟都隨著這一口面溫暖了起來。
祈默看著吃的開心的阮盛,才開始吃自己面前的那一碗,胃口好了些。
阮盛吃了幾口,沒那麼餓後開始扒拉著面,挑著吃,大少爺的挑剔脾氣現在又上來了,對這碗開始評頭論足,比如味太淡,比如面軟了,再比如沒有肉種種種種,反射出來的,其實是對做飯人的不滿。
一邊挑剔一邊吃,扒著扒著,碗底的煎蛋被扒了出來,看到煎的金黃又吸飽湯汁的煎蛋,一口下去,嗯,就這煎蛋還不錯。反應過來,阮盛又轉頭看向一邊的祈默,或者說盯著他的碗。
果然是這樣,阮盛冷笑一聲,只有他的碗裡有煎蛋。他又是什麼身份去吃這一個連祈默都沒有的煎蛋,阮盛不想要,一點都不想,他祈默憑什麼!
「難吃。」阮盛放下了筷子,往後靠,也不看祈默。
祈默頓了頓,看了一眼阮盛已經吃了三分之一的面,知道必然不是因為難吃才不吃的,阮盛不喜歡吃的東西那是一口也不願意碰的,那原因必然就是出現在自己身上了。
他沒問,只是放下筷子,說:「不吃就放在那吧,我等會收拾。」
兩個人都不吃了,氣氛便又那麼沉默了下去。
「你來找我,是什麼事嗎?」祈默先打破了沉默。
「你幾天沒去學校,唐老師不放心,就讓我來看看。」這是阮盛早就想好的理由。
蹩腳到祈默根本就不相信,破綻太多了。先祈默給唐老師回過電話,說好了明天就會去學校。其次阮盛受了這麼多傷,唐老師就是找誰來看他,都不會讓阮盛來。還有,以他對老師的理解,如果老師真要找他,只會本人自己來。。。。。。破綻很多,但是祈默不想戳破,沒必要。
「可以問問是怎麼受傷的嗎?」祈默原本不想問這麼多的,但還是開了口。
「你十萬個為什麼?」阮盛皺眉,煩。
可是祈默真就不說話了,阮盛還是不耐煩地回答:「傷是下樓梯摔的,不嚴重,腿只是輕微骨裂。」雖然回答的敷衍,卻也是回答了。
祈默聽著眸色微沉,摔下樓梯,骨裂。。。。。。額頭上的這道阮盛閉口不談的傷。垂眸,不再繼續詢問。
他們分手了,現在已經算越界了。
話題又到此為止。
「人我也見到了,那我先回去了。」阮盛現在只想逃離有祈默存在的地方,他受不了祈默的關懷,卻更受不了在他這的冷待,這讓他的心像是被火燒被撕扯,沒人能讓他受這份罪。
「這邊晚上沒有車,你怎麼回去?」祈默問的就像是對於一個普通同學或者更親近一點,對於同桌的普通關心。
「你忘了我是大少爺?當然是有司機來接。」這完全扯淡,他寧願頂著這腳跳回去,也不能示弱,不走幹什麼呢?留在祈默家?「怎麼,你不會想讓我留在你這破房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