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往后的每一天,都将成为不平凡。
机场有不少前来接机的粉丝,沈恩慈看见熟悉的面孔,站得远远的,不说话静静看她。
合影拍照,统统答应。
半个小时后余婕替她向没排上号的粉丝致歉,然后拥她上了保姆车。
车沿着羌城缓速绕了足足一整圈。
三月,春迟来,花期未至,陈泊宁却让羌城为她开满玫瑰。
她想溺毙在这场明目张胆的偏爱中。
暮色已至,纷繁玫瑰铺到壹山别墅下,沈恩慈回去的时候随手抽出一只,丝绒质地的花瓣上凝结晚间露水,似世间最透亮柔软的钻石。
陈泊宁准备了晚餐,腰间围裙未摘,正端着一盘油光红亮的螃蟹从厨房出来。
见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恭喜。”
幽暗灯光中,沈恩慈看不清陈泊宁眼中的神色,但见他唇角微勾。
心情不错。
手中玫瑰传来凛冽清幽的淡淡香味,有些醉人。
沈恩慈缓了两秒才过去,从身后抱住陈泊宁。
肩膀小弧度颤抖,像蝴蝶翅膀微弱的共振:“谢谢你。”
一颗棉花糖融化在心里,无影无踪,只剩下甜。
先前再多虚情假意也无法改变此刻的一秉虔诚。
哪怕只有眼下刹那真心,也真实存在。
她看陈泊宁,不是幼时依赖的哥哥,也不是她想攀附的更高枝头。
陈泊宁就是陈泊宁。
沈恩慈隐隐流泪,竟心软到想原谅他这么多年的不辞而别。
有一瞬间她想向陈泊宁道明沈小荷的身份,扑在他怀里声泪俱下问他这些年有没有想过她哪怕一次。
话临出口,她却莫名想起岛上那只三花。
陈羡曾经那样喜欢它,甚至全然交心想将它带回家养。可触及关键利益时,还是毫不犹豫狠心将它放弃。
陈泊宁和陆亘都放弃过她。
倘如在
()这样血淋淋的前提条件下,她还能因为感动就挖出自己的心脏,一股脑把底牌全亮给别人看,那她就是全天下最傻的傻子。
死一百次也不值得可怜。
她重新硬起心肠,擦干眼角的泪,垫脚讨好吻陈泊宁脸颊,再次说:“谢谢你。”
微不可闻的克制疏离。
陈泊宁抚在她背上的手微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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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恩慈随手把那支被她带回来的弗洛伊德放在床头。
洗完澡出来看见陈泊宁把玫瑰拿在手中把玩,有些用力,连指尖都晕染艳丽玫红。
沈恩慈赤脚踩在雪白毛绒地毯上,走到床角跪坐在陈泊宁身边,抢走他手中的玫瑰:“捏坏了。”
洗完澡后整个人冷静许多,她卧在陈泊宁怀中,语气很是懊恼惋惜:“你说你把买玫瑰的钱直接打到我卡上多好。”
温润热风袭来,陈泊宁撩起她发尾,用吹风机轻轻吹。
“我明天再转给你。”
陈泊宁总能找到事情的另一种解决方法。
见他这样一幅什么答应的好说话模样,沈恩慈抓紧机会,硬逼出两滴眼泪,委委屈屈开口:“你不知道,我家里其实特别偏心。”
“沈白露不想嫁给陈羡。”
“我爸为了逼我嫁替她到陈家,让我签下好大一笔债务,我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