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只有这点伎俩吗?”弗斯特有些不理解,感觉是攻势像是蚊子叮人,只痒不痛。
他把所有人聚集到了出口的位置,只要守住出口等到救援,就可以放松了。
弗斯特扭过头对着人群末端的两孩子说,“弗伦,你照顾好塞西,他是纯人类,身体素质没我们好,别让他受伤。”
“我会的,父亲。”弗伦阳光俊朗的面容上有出坚毅的神情,用身躯护着挚友。
他理所当然的想,自己要保护好塞西,不让对方受到伤害。
而且,他想到当时在手术台上,融化基因快失败的时候,是塞西的声音忽然出现鼓励着他,让他不要死,活下来,才有了如今的弗伦。
泥怪为难的看着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它只能偷偷劫走一个,要是被另外一个人发现,就会慢慢的现出形状。
它等了好几分钟,见圣子还是窝在那人怀里,打算强行将两人分开了。
塞西早就发现了一团透明柔软的像是大型布丁的生物神色纠结的盯着自己,于是让弗伦将自己放下,蹲在地上悄悄用手去揉搓着布丁的身躯。
泥怪不知道圣子是有意还是无意伸出手刚好摸到了自己的脸上,rua的它有点舒服的扬起了脑袋,被动天赋发起,将与自己肢体接触的塞西化成了身体一部分。
同样布丁质感的塞西试着蠕动了一下,撞入了大布丁的身躯,被困在了里面。
偷到人了的泥怪见自己莫名奇怪完成了任务也不再犹豫,飞快蠕动自己的身躯,带着圣子从窗户的夹缝离开。
“塞西?”弗伦震惊的看着自己闭上眼就不见了的挚友,满地找人。
没有得到塞西的回应,弗伦赶快上报给了父亲,
外面的鸟群攻击变得越来越敷衍,最后轻轻啄了两口张张翅膀就飞走了。
弗斯特寻思会不会这场袭击就是针对塞西来的。
“是实验室,我们回去要人。”弗斯特有些发怒,怪不得一句反驳都没有就让自己把人带走了,原来是在这等着啊。
他越想越确定,是啊,想得到塞西这个珍贵的两性实验品,还知道确切离开时间的人不就是实验室这群人吗?该死的,这群老秃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了。
弗斯特在心里破口大骂。
背上黑锅的工程师们呆在实验室里都有点自闭,那么多以塞西为基础的项目全都清空掉了,似乎一下子人生都没了目标,却还不知道未知风暴即将到来。
“圣子果然是圣子啊,不知道我们的计划也能完美配合。”坦熙夸了夸圣子,又夸了夸自己和赛法,还拿出泥怪爱吃的零食投喂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泥怪。
被泥怪带走后,塞西就陷入了宁静的睡眠,再睁开眼,他端坐在长桌左边的的语速放慢了些。这是他这几年来有限的好心。
到了傍晚换班的时间,李常没有丝毫懈怠的交接事务,连主子白天多喝了几盏茶估摸着晚上会多起夜的小事都提醒着对方。
再细致的小地方李常就不说了,个人有个人的行事方法,他得留几手,不能把隔半个小时烧小壶水随时方便主子喝茶的招都说出去了。
生活起居的事务全凭着细节,事事用了心,主子才会想着你是个贴心的,靠着这些在景和宫李常才长长久久的呆着。而不是像那几个觉得自己没出头机会就怠慢主子的蠢笨太监,呆不到一个月便被撵出去,在各个不受宠的妃嫔手里磋磨岁月。
这位废太子再怎么虎落平阳,那都是天家血脉,到了年纪自然是会封王迁走别居,伺候过一场的也会带出去,好过老死在宫里一辈子。
大抵是读书明智,李常对前程想的很明白,像他这样不争不抢的性子在宫里是毫无出头之日的。
磨剑五年,唐定安还是不能出剑,父皇正当壮年,兄弟天资聪颖,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他这个废太子想一飞冲天,再磨五年的剑都不一定能成事。
可他不甘心就这么庸庸碌碌过一生,他生来就是要光照天下,龙飞九天的,如此狼狈下场看别人在权谋的戏台上热烈表演,争夺那个原本属于自己的椅子,真是叫人生恨又恶心。
到了深夜,高明悄无声息的进了房门,但屁股一坐到床就忍不住叫喊。
李常听到有动静就会醒,他借着月光起身瞄了眼对面床铺。
一头冷汗的高明坐不住也站不起来的两手扶着墙,见李常醒了,像只落水狗眼巴巴的望着他。
白天才炫耀过一番,晚上就凄惨可怜的回来。
“是被杖罚了吗?”李常叹气,在枕头下摸索几下,拿出管伤药从舒服的被窝里起身,好心的去给对方上药。
高明不是末尾写出个朱色的允,允了史官如实记录先皇的死因。
五更,帝夜御三女忽马上风发作,药石无医。
三个月,李常的字才能勉强入眼。
唐定安不太满意的对粉袍总管大太监说,“还需努力。“还从自己私库拨了一套笔墨纸砚作为激励,毕竟他身边就这一个能摆在明面上忠心耿耿的侍从,要是传出去皇帝最亲近的大太监是个不识字的,实在有点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励精图治的新皇对黎民百姓可能是好事,对宫里的太监宫女就不一定了。
唐定安皱眉一句宫内乌烟瘴气的,李常就开始编规矩,清算人。
先是已经做好册子要放出宫的宫女通通查一遍,犯错误赶出去的都还可以发还原籍,但要是做了些不三不四的事情就有别的去处了,比如手脚不干净的拿了主子的财物偷带出宫卖了,这样的要扣下不放出去直接送去做劳苦繁琐的工作。
但也有查出来的几对太监和宫女对食,没有被宠幸过的宫女理论上属于皇帝的女人,深宫寂寞不是他们取暖慰藉的理由,先皇不查是他不在意,而唐安定在意,所以李常召集了各宫的太监总管和管事宫女,将这几对胆大包天的太监宫女当面杖杀以儆效尤。
痛呼和求饶声渐渐无了,血滴落在石砖缝隙,风刮在人脸上冰凉,李常干哑声音说,“都警醒点,殿下厌恶的,咱们别去碰。“
行刑结束,高明看着血前粉袍的旧人,咽了咽口水,心底惧怕起印象中一贯是老好人的李常,觉得对方的背影有些高不可攀,连上去打招呼的想法都歇住了,快步走远。
李常的双眼所见都是猩红,清秀的脸颊苍白,想呕又吐不出来。
他认得其中一个太监,也认得和那个太监对食的宫女,曾经收过对方红纸包着的点心,回赠过二两碎银。
这个时期你怎么还留着香囊在身上,被人不小心瞧见举报上去,白白丢了性命。
李常能做的只是把他们葬在了同一个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