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棍抡下去时,他居然不闪不避,结结实实被击中了额角。
血沿着眉际淌下,直滴进领口,他也不去理会,只是安静的看着她,轻声道:
“小狮子永不会杀果儿。”
她手中仍握着棍子,看着他脸上的血迹,怔怔的愣住。
再也无法坐视的齐海跑了过来,先是抽走了她手中的棍子,好言相劝:“小姐,虽说买的便宜,打坏了也很可惜,小姐饶了他吧。”对着棋儿使了个眼色,棋儿赶紧上前将唐果拉走。
齐海则急忙拉着寒非离去包扎。
唐果突然道:“等一下!”
齐海与寒非离站住脚步。
“齐海,他的伤处理完以后,立刻让他到我的屋里来,有点活儿让他做。记住,是立刻!”
齐海应下。
待唐果走远,齐海抱歉的看了看流血的寒非离,道:“也不知道小姐为什么看你如此不顺眼。小姐平时待下人极好,从没这样过。也不知你这小子触了什么霉头。不过你小子也太木头脑袋了吧,我不过是嘱咐你不要伤到小姐,也没说她打你时你不能躲啊。”
寒非离低垂着睫,不说话。
陪着唐果往回走的棋儿,奇怪的问:“小姐,我们屋里有什么活儿要那个小厮来做啊?”
“松土!”
“松土?”
“让他把院子花园里的每一寸土都下挖三尺,细细的翻一遍!”
“啊?为什么啊?”
“为了春天的小草好发芽!”
棋儿心道:什么小草需要松土三尺啊?道:“可是现在天寒地冻的,土都冻得坚如铁石,很不好挖呀……”
“不好挖才让他来挖!”
“……”这名叫肖狮的小厮究竟触了小姐什么霉头?
她们回来没一会儿,寒非离就过来了,头上缠了雪白的绷带,低低遮到眉际,平添了几分凄美之意,看得唐果心中一软,手暗暗发抖,后悔自己打得太重了。
她却仍是硬着心肠,啪啦一下,将一把一尺长的小花铲丢在他的脚边。
“把院子花园里的土细细的下翻三尺,不做完,不许走。”她板着脸说。
棋儿在旁侧盯着那柄小花铲,伸手扯了扯唐果的袖子,悄声道:“小姐,就这把铲子,那是几日几夜都做不完的呀……”
唐果的住处有独立的院落,足足数百平米,花园占据了一大半。再加上时节正值深冬,想要把冻土按要求翻完,真是一项艰巨的工作。棋儿见这小厮生得文弱俊美,却被小姐又是殴打,又是奴役,免不了心中不忍,暗暗抱怨。
唐果咬牙道:“做不完最好,就是要他做不完!”转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