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若是如此,她会否说出是我推她落水之事?”陈盘子忽然之间脸色发白,吓得什么色心都没有了。
“哟,瞧你那点出息。”阿翠鄙夷地瞧他一眼,才说,“我打探过了,她说记得不如何洛水的。”
陈盘子听闻,松了一口气,才重新将阿翠抱住,滚入了杏花林深处。
江承紫站在墙后,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仔细梳理了一下杨敏芝的记忆,貌似杨敏芝还真是撞见过陈盘子与阿翠在菜圃草垛子里钻出来的事。
一对狗男女,因为这么一件事,心肠竟然这样歹毒,对一个痴傻的女童下狠手。
那么,今日太过仓促,我就姑且收一点利息吧。
江承紫也无心再去找什么合适的土地种植红薯滕苗,她顺手把几棵滕苗插在后院花圃庇荫处,就快步往前院去了。
这个时节还不算真正的农忙,春耕才刚刚开始,有许多长工短工都还在庄子前头帮着修理农具,大家都坐在一起闲聊。
江承紫在一处隐蔽处扯开嗓子就喊:“走贼了,走贼了。”
大家一听,立刻就问哪里走贼了。江承紫说撞见一个人扛着一个口袋翻墙走了,可别是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
“光天化日之下,这贼人太大胆了,杨氏农庄的东西都敢偷。”有个长工老头义愤填膺,随后就召集大家说他熟悉这一带,大家拿起锄头镰刀围追堵截,定不能让贼人跑了。
王婆子一听,也怕是丢了东西,比谁都叫得大声,命人赶快去围追堵截,自己却是赶快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看一遍,包括她从杨王氏这里讹去的东西都一一检查一遍。
江承紫又在混乱之中,为人指了指贼人翻墙入杏花林,一干人等气势汹汹就把杏花林围起来。
那陈盘子与阿翠,脱得光溜溜的,正在杏花林的草垛子里行好事,却忽然听见嘈杂声,衣衫未整齐赶忙往草垛子里一钻,但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在挨着草垛子搜。
陈盘子一听事情不妙,怕搜到那阿翠,立刻就让阿翠在草垛子里呆着。自己一个人提着裤子就是一溜烟地跑。
“贼人,贼人。”有人眼尖,立马就大声喊,人们一窝蜂地拿着锄头追去了。
江承紫则又捏了嗓子喊:“那贼人未曾拿贼赃,说不定贼赃还在附近,大家可莫要中了偷儿之计。”
众人一听,便分了一部分年轻力壮的追陈盘子去了,另一部分继续搜查。最终,阿翠被人从草垛子里搜出来了。
衣衫不整,嘤嘤哭泣,说自己正在休息,却就被翻墙进屋的贼人给掳走了,亏得大家及时,才保住了她的清白。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又看着阿翠长大,看她哭得伤心,便不多问,径直将她送回家,还大家互相封嘴说这事不能再提了。
王婆子一听自己最漂亮的女儿被掳走了,顿时气得昏厥过去,醒来后就是唰唰给了阿翠两巴掌,喝道:“不成器的东西。”
“阿娘,你还打我。”那阿翠嘤嘤哭泣。
王婆子又是一巴掌,喝道:“亏我还为了你们兄妹几个东奔西走。想你们若是能有点出息,得了老夫人提携,也好有个出路。你如今坏了名声,入了祖宅那边给小公子们当个侍女都不配了,你,你,你气死我了——,哎呀,我的命怎么这样苦啊。”
王婆子一边说,一边就大哭起来。王婆子的男人喝酒回来,听闻此事,也是吵起来。一家人吵得不可开交,后来还打得鸡飞狗跳,一派热闹。
云珠哼着小曲做饭暗自乐呵,杨王氏向来只在内室东厢房,并不去外面抛头露面,因此,也不去劝说。倒是杨清让说吵得人读不下去书,自己拿了树枝在院内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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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
王婆子那边闹得此起彼伏,江承紫看没人注意她,就径直去了后院,拿了水瓢为红薯苗浇了水。
折转身时,她才想起方才陈盘子与那阿翠谈话,像是说王婆子把她的事跟祖宅那边说了,杨老夫人似乎要亲自过问她突然说话这件事。
这事怕还得要编造一个稳妥的说法才是,不然,祖宅那边请一批又一批的道士和尚来做法捉妖还好,就怕直接来个不过堂就定案,痛下杀手,她可就惨了。
江承紫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为了保住杨氏的名声,老夫人下个杀手把她灭了这种事太符合剧情发展了。
为了避免此类悲剧发生,江承紫当即就决定先下手为强。
于是,她提着襦裙从后院回来,就径直去找了西厢房。杨王氏还在窗边绣花,竹绷上丝线紧密,花鸟栩栩如生。
“阿娘。”江承紫好了一声。
杨王氏抬头一愣,立刻就说:“你莫要到处乱跑,最近不太平,光天化日贼人入室。”
“阿娘莫挂心,我就在院内走走,舒活舒活筋骨。”她乖巧地回答,然后在杨王氏身边的垫子上坐下来。
杨王氏抬头替她理了理鬓边乱了的发,很慈爱地说:“这虽是乡野,但你到底是大家族的姑娘,莫要一人出去抛头露面。”
江承紫点点头,这才说:“阿娘,我看那王婆子不是个管得住嘴的。我落水醒来能言语这事,她定是向祖宅说了。”
“这事也瞒不住啊。”杨王氏叹息一声。
“阿芝也知瞒不住,但王婆子去说,和我们主动去说,这效果可不一样。王婆子去说,怕就添油加醋,说些有的没的。比如,说孩儿水鬼附身,妖孽作祟,还老夫人还不知要如何对付我呢。”江承紫缓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