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也不用紧张。”李承乾面带笑容,又道:“其实孤只是想念吐蕃大相,如果他亲自来大唐就更好了。”
桑布扎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神色也从刚刚的紧张中放松了下来,他又道:“太子殿下,所赠的肥皂大相依旧珍藏着。”
“大相送给孤的青稞酒,如今还珍藏在东宫,还望他再来大唐,孤能够与他痛饮。”
桑布扎又是行礼,道:“我们的大相,也在一直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唉……”
听太子一声叹息,鸿胪寺的众多官吏神色一紧。
李承乾缓缓道:“虽说孤在大唐,他在吐蕃,也许多年都不会相见,可孤想着。”
“多年后禄东赞会站在雪山上,远望大唐时,他还能想起当年的冬天在太极殿前,孤这位大唐的太子送给他的肥皂,以及孤对他说过的话。”
桑布扎道:“大相一定会记得。”
吐蕃使者与大唐太子在鸿胪寺的这场谈话进行得很愉快。
两人一起走出鸿胪寺的时候,礼部官吏皆是站在一旁,面带笑容。
只有长孙无忌还在昏暗的鸿胪寺内,转动着魔方神色纠结。
鸿胪寺外,李承乾揣着手道:“你看,我们大唐的鸿胪寺这么破旧,好多年没有修建了。”
桑布扎笑着,“大唐天可汗陛下英明神武,无须多么华丽的官邸,只要天可汗还在,这长安就是光芒万丈的。”
李承乾低声道:“你们这些使者总是喜欢说笑。”
“臣来使大唐,见到了大唐的富裕,今年夏天的大非川一战臣又见识了大唐的将士的骁勇。”
李承乾蹙眉道:“孤说过很多次了,吐谷浑会败是因为吐谷浑王的愚蠢。”
“我们的大相也是如此认为,一个愚蠢的王是守不住他的领土与牛羊的。”
“所以大唐能够击溃吐谷浑并不是因大唐有多么的强大。”
桑布扎行礼道:“太子殿下太谦虚了。”
李承乾道:“使者此番前来,会不会如之前那样匆匆来,匆匆走了?”
“此来大唐定要见过天可汗,朝拜之后再回吐蕃。”言罢,他抖了抖身上的挂着兽皮的外衣,行礼道:“吐蕃的贺礼已在路上了,我们的赞普献上三千牛羊,正在路上。”
李承乾笑道:“那使者先去休息,下次大朝会再见?”桑布扎还想与这位太子多说一些话,不过既然言至此处,他用唐人的礼仪道:“大朝会见。”
送走这位吐蕃使者,朝着鸿胪寺内看去,舅舅还在转动着魔方。
李承乾揣着手站在鸿胪寺外,看着舅舅那拧巴的神情,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又是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
鸿胪寺的官吏纷纷面面相觑,他们低声议论着,太子殿下的两声叹息是什么意思?
还是说他们当值的官吏没做好?
本就是休沐时节,鸿胪寺与礼部的官吏还要在休沐时节当值,心中本就不舒服。
父皇是个英明神武的皇帝,同时他也是一个颇有自信的皇帝。
这种自信来自于,皇帝觉得他转不好魔方,那么朝中群臣也不见得能够转好。
几个工部的工匠还在造着魔方,继续往朝中各部正在家中休沐的各级官吏送去。
能不能先解开这个魔方,倒成了现在朝野的一场智慧竞赛。
魔方这个游戏很有意思,考验思维能力。
上官仪身为弘文馆的学士,每日都要来一趟这里当值,又是身兼泾阳县的主簿。
休沐时节,其实也没有强制学士们来这里当值,大家绝大多数都是意思意思。
此刻,上官仪走在热闹的朱雀大街,大街上行人来来往往。
这个时节的长安城最热闹
本以为,今天在弘文馆的人不会多,谁知前脚刚走入馆内,就见到了不少人围坐在一起。
大家正在议论着什么,还有几声着急的怒骂声。
也不知怎么了,上官仪凑上去看,见到了被人群包围的当中,有三个人正在转动着一个方块。
“伱错了,不能这么转!”
“你都转了一个时辰,不行就此作罢,让我来。”
言罢,就有人抢走了魔方,将一人踹走,抢了位置坐下来,转动魔方。
上官仪仔细看着,只见有一个人气恼地跺脚,失败了就丢下魔方下一个人继续钻研。
弘文馆的主事定了一人半个时辰,每个人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来解密这个魔方。
“你说这个魔方内是不是藏着什么,解开了就会掉出金子?”
“怎么可能!”有人当即否定道:“如果真有金子,就已经砸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