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而我却依旧泡在水中,天瞳依旧站在塘边,沉沉的看着我。
见我醒过来,将绑在我身上的石头扯过去,解开那根老藤:“你跟柳莫如已经成婚,他还会再找你。”
我在冷水中泡了一晚,就算昏过去,也昏昏沉沉的,这会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抬眼看着天瞳,只是冷笑。
他说守着那间木屋的,我以为他可以相信,结果呢?
他想要的却是找到那间神庙,我只不过是他的诱饵。
我从水中起来,手脚并用的爬到干点的地方,靠着一根树坐着。
这会手脚都是软的,有一种发高烧的感觉。
脸上发痒,伸手一摸全是被花脚蚊子咬的大包。
抬手的时候,手腕上居然还有一条吃得圆滚滚的蚂蟥。
我强忍着恶心将蚂蟥拉下来,拿起石头将蚂蟥砸死。
“回去。”天瞳看着我砸蚂蟥,连眼皮都没有跳一下。
“天瞳,你不是和尚,那你为什么这身打扮?”我抬眼看着天瞳,感觉眼睛又干又涩。
天瞳目光低沉,握着锡杖看着远处:“我一醒来,就是这身装扮。”
他说着,就朝远处走去,走出了好几步,见我没跟上去,这才回头:“你妈还在佛心庙。”
我转眼看了看这荒山野岭,也不知道在哪里,更不知道离佛心庙多远。
所幸,等我到了佛心庙,问我妈就知道了,只得跟了上去。
天瞳这次走得并不是很快,我捡了根干柴撑着,也勉强能跟上。
只是这荒山野岭连路都没有,柴草都有一个人深,全靠天瞳在前面开路,我才能跟着走。
也不知道昨晚那些不及腰的黄皮子,怎么将那顶蛇轿抬过来的。
我撑着干柴,跟在天瞳后面,无论是上坡还是下坡,或是多难走的路,他都是那样昂挺着后背,平稳的直视着朝前走。
但有时碰到横生的荆棘,他还是会用手中的锡杖拨开。
我心中疑惑很深,但也知道天瞳的个性不会说。
只是越走身体越难受,我明显能感觉自己发了高烧,四肢发软无力不说,全身还酸软。
但无论我走多慢,天瞳总会在我前面三五步远,等着我。
这荒山野岭离佛心庙也并不是很远,因为到了天色傍晚的时候,我居然看了佛心庙的那片竹林,可见我们是从后山回来的。
天瞳到了佛心庙后,就转眼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就朝一边的一间石头屋走去。
石根从石头屋伸了半个头出来,看着我嘿嘿的怪笑。
我顺着他目光一看,这才发现自己上衣被柳莫如扯开,又泡了水,这会皱得不成样。
“石根。”天瞳声音低沉的喝了一声。
转眼看了看我,脱下身上的白袍扔给我。
然后看着石根:“进来,受罚。”
“天瞳!天瞳!”石根忙大叫了起来,伸手掰着石头屋的墙:“我错了,天瞳,我会守戒的,天瞳!”
可天瞳并没有理他,径直走入了石头屋。
我这会有点发寒,看着天瞳那件搭在肩膀上的白袍,上面有着淡淡的竹叶气息,扯了扯披上。
转过身就撑着干柴朝木屋去了,我妈说今天她就出来了的,应该是在木屋里。
可到了木屋里,什么都没有动。
我心中发慌,也顾不得换衣服,撑着干柴就朝前面正殿跑去。
等我到正殿门口时,却见正殿的门大开,而殿内我妈根不在。
“妈!”我连忙放声大叫,转身就想去找。
可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拿着手电对着正殿的神像照了照。
那座神像依旧在,可缠在神像上,我妈爬的那条石蛇却不见了!